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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夷光身子緊繃,卻沒等來想像中的痛楚,她不知道謝彌在做什麼,也不敢睜開眼睛,她緊緊咬著牙關,由著他胡亂折騰。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也沒有發出一絲聲息,好像在進行一場古怪的角力,在彼此較勁,全都是悶不吭聲進行的。
——這跟夢裡一點也不一樣,但儘管如此,她內側柔細的肌膚也快要被擦破了。
謝彌既生氣又委屈,憑什麼她敢攆他走?憑什麼她說不要他就不要他?他長這麼大,從來沒誰讓他這樣難受過!
他故意加重了力道,又探身,老虎叼黃羊似的,惡狠狠咬住她的後頸,她身子顫了下,仍是一言不發。
又不知過了多久,謝彌低哼了聲。
沈夷光緊緊攥住他的衣襟,緊閉著雙眸一點一點開啟,她也不敢看他,匆匆整理好洇濕的褌褲和散亂的裙擺,做錯事的孩子一般,一邊哽咽,一邊低著頭跑了。
謝彌屈膝半坐在原地,神色頹然,一動不動。
他眼尾發紅,忙揚起臉,讓眼底的東西倒流回去。
明明已經發 洩過一次,可他卻比之前更為焦躁。
他發現了一件事,也許沈夷光,沒有他想像中那麼受他的掌控。
他方才就可以要了她的身子,也可以把她再次強奪回益州,可那樣又有什麼意義呢?這些都不是他最想要的。
謝彌站起身,一腳踹翻了滿地的黃金。
她不能這樣。
大不了換個法子,換個身份,他絕不會讓她飛出自己的掌心。
沈夷光回屋之後就打發走了所有下人,重換了身乾淨的寬鬆衣裳,把自個扔在床上,腦袋塞在被子裡,不知不覺昏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沈景之才來喚她:「潺潺,潺潺。」
沈夷光抹了把臉,神色恍惚了片刻,才道:「哥啊。」
沈景之表情有些古怪,半晌才道:「彌奴走了,往西邊走了。」
沈夷光下意識地按了按空落落的心口,哦了聲。
被她攆走了。
之前兩人吵吵鬧鬧的時候,沈夷光沒少氣急敗壞地讓他走開,他真的走了,沈夷光心頭驟然空了下。
沈景之輕聲問:「其實彌奴是襄武王,對嗎?」謝彌近來頻頻出手,只要稍加留心,不難猜出他的身份。
沈夷光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悶悶地道:「哥,你讓我歇會兒吧。」
沈景之輕拍她肩頭,沒再多說什麼,嘆氣:「睡吧睡吧,別難受,啊。」
她一向頗有神采的人,這幾天都無精打採的,悶頭就在屋裡睡覺,誰也不想見,只偶爾起床用些湯水,然後就又躺下挺屍了。
她身子自小就不大妥帖,沈景之怕她又病了,忙請了醫工來,卻也瞧不出什麼問題。
最後沈景之逼的沒招了,拿了張帖子來:「後天是萬年表妹壽辰,其他宴會倒罷了,只是她的生辰,咱們總不好不給她做臉,後天一道去?嗯?」
沈夷光這才強打起精神來,有點恍惚地道:「這麼快啊」
謝彌想必已經回襄武王府了,繼續當他逍遙快活的小王爺了,也好也好。
她撐著坐起身,沈景之又輕輕擰眉:「不止如此,陛下年後要來建康行宮。」
一聽到昭德帝的名字,沈夷光方才從擺爛的狀態恢復幾分,冷笑道:「咱們千里迢迢從長安搬到建康,竟是躲也躲不掉皇上,咱們家到哪兒皇上到哪兒,就跟聞著味兒的蠅「
若不是昭德帝造孽,她也好,謝彌也好,何苦為上一輩的事報償!
沈景之薄斥道:「潺潺!」
沈夷光悻悻住了嘴,沈景之頭疼地道:「你後天去宮裡絕不能這般胡言亂語了,罷了,你先歇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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