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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江談帶了十幾個心腹死士去強掠沈夷光,沒想到他自己亦成了別人的獵物,這夥人顯然早有準備,在他經處設伏,還牽了一根玄色的絆馬索,他們毫無防備竟著了道。
這群人出手狠辣,毫無顧忌,江談掛心沈夷光,強忍著痛楚,咬牙奔向馬車。
來襲的人中,為首的那個堪堪控住馬車,哈哈大笑了幾聲:「太子好生快活,竟還藏了個美人,某這便領受了!」說罷便重重一揮馬鞭,駕車揚長而去。
江談甚至忘了自己會騎馬這件事,飛身上前追趕,還是被穩穩地拋在了車後。
他踉蹌了一下,拒絕了扈從的攙扶,呼吸顫抖地道:「不必顧忌我,去調二百親衛尋人,務必儘快找到她!」
如果潺潺出了什麼事,他這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
沈夷光意識清醒的剎那,便聞到了一股幽幽檀香。
她依稀能感覺到,行車的時間並不長,不會超過一個時辰,所以她應當未離長安太遠?
她輕咬了下舌尖,讓自己保持清醒,又拔下發間淬了毒的釵子,不著痕跡地藏在袖間。
車門被粗魯地扯開,駕車的是個身量高大的漢子,他毫不留情地要扯拽沈夷光:「快下車。」
沈夷光後仰著躲開了他的手,借著清亮月光打量周遭環境,就見她被帶到了一座香菸寥落的佛寺,四下荒草淒淒,唯一顆參天古樹舒展蓬勃,幾乎遮了小半天空。
她隱約看到,有個人坐在佛像前,這身形也有點眼熟。
那高大漢子見她遲遲不肯下車,心下不耐,伸手便要拖拽,就見佛像前坐著的人忽然起了身,薄斥道:「怎可如此粗魯?」
他目光落到沈夷光的額上淤青,皺了皺眉,狠狠投來一道目光:「阿那延,你自去領二十鞭吧。」他湊近了沈夷光,頗是心疼地道:「是我手下粗鄙,誤傷了縣主,縣主勿怪。」
他抱拳一禮:「我在此向縣主賠禮了。」
沈夷光呼吸變了幾瞬,勉強維持聲音鎮定:「晏將軍。」
晏明洲似乎很享受她喚自己,嘴角笑意愉悅:「沈縣主。」他比了個請的手勢,請她入禪房詳談:「之前昭德帝和太子派人刺殺我,使我重傷,我今日本想以牙還牙,沒想到竟得見了沈縣主,當真意外之喜。」
他雖派兵騷擾邊關,卻未能得逞,真是窩火,便只得尋江談報復回來了。
說來刺殺這事還是謝彌乾的,想法嫁禍到昭德帝和江談頭上,他也確實破壞了晉朝和北戎的聯盟,讓兩邊越發麵和心不和,只是最後倒黴的卻是沈夷光。
老實說,沈夷光寧可跟江談周旋,也不想落在此賊手裡。
晏明洲雖瞧著儒雅從容,但畢竟是北戎人,之前也是咄咄逼人要上門提親的,沈夷光哪裡肯隨他。
晏明洲目光猶帶了融融春意,眉眼含笑問:「縣主不願?」
尾音拉長,帶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危險。
沈夷光聽他語氣,莫名想到了謝彌。
謝彌霸道囂張猶在他之上,也不喜藏著掖著,不像此人,把骨子裡的獸性全掩藏在了儒雅皮囊之下,若非親眼所見,當真瞧不出他皮裡春秋。
她想到往日怎麼應對謝彌的,權衡了片刻,一言不發地跟著他入了禪房。
晏明洲笑裡帶了點別的意味,怕她磕著碰著,便令下屬上了燈,頗是體貼地護著小佳人入禪房。
沈夷光一進這密閉的空間,徹底沉不住氣了,皺眉道:「將軍今日行事,既然是為了針對太子,抓我實在沒有意義,反而徒增煩憂。」
她不假思索,想到晏明洲方才說要對付江談的話,她一大段說辭侃侃而出:「將軍也知,沈家已和太子決裂,你抓我並不能威脅太子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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