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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既白本就心裡拱著火,看了影片之後更是氣得發抖。
他沒想到魏啟東那麼混蛋,也沒想到林深對自己那麼狠。
其實他能想到的,林深什麼性格,遇事什麼反應,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但沒有那血淋淋的畫面鋪在他面前,他便一直自欺欺人罷了。那影片畫面的衝擊感太強,他難免會聯想到那一晚林深在酒莊房間裡遭遇了什麼,為什麼會全身是傷。
後悔像山洪,初來時感受不到,突然之間就裹挾著泥沙山石奔湧而下,讓人躲閃不及。
他又久違地想起在國的日子,那少年明明緊張地要死,卻依然仰起臉不顧一切的告白,那大概是林深唯一一次表露情感。如果不是愛一個人到骨子裡,那麼謹言慎行的人,恐怕很難開口吧!
他是怎麼回答的呢?他說不。
他應酬回來,喝得有點多,所以等自己發現的時候,已經走到了林深房間門口。
推開門,就見那人坐在角落沙發裡。十幾天沒見,他瘦了不少,臉上透著不健康的白。聽到動靜,林深睜開眼,沒什麼情緒,也沒什麼反應,就淡淡看了一眼,便轉過頭去。
抗拒交談。
李既白在人前的穩妥冷靜再次在林深這裡破功。
他深呼吸兩次,把堵在心口的一口氣壓下去。讓他道歉的話他說不出來,讓他示弱他也不會。這兩件事就沒在他人生中出現過。
所以開口依然是慣常的那副輕描淡寫:「事情都解決完了,你休息兩天就回去工作吧!」頓了頓,又說,「多休息兩天也可以。」
林深像是聾了,沒一點反應。
他縮在沙發裡,明明接近一米八的身高,卻像一個小動物,脆弱得一碰就碎。
「之前的事,是我考慮不周。」李既白看著面前這個小動物,聲音軟下來,「這件事到此為止吧!」
又是到此為止。
意思是我知道錯了,你也別鬧了,這事就當沒發生過吧!
這口吻太過熟悉,當初李既白喝多了把他拖上床,之後說的也是到此為止。
房間裡一架古董鍾滴滴答答響著,是當年李既白從古董市場上淘來的,林深很喜歡,一直掛在自己房間裡。如今,這充滿節奏的擊打聲就像一記重錘,一下一下敲在林深身上,把他每一塊骨頭都敲得稀碎。
「你說——」長久不開口的嗓子有些暗啞,一說話連自己都嚇了一跳,林深臉上浮出一個李既白從未見過的表情,說不上來是什麼,帶點淡淡的諷刺,彷彿李既白的這些話都在他意料之中,「你不會拿身邊人換利益,是因為利益還不夠誘人吧!」
他頭一次質問,一點面子都沒留,話一說出來李既白就目光一沉。
他是說過這話,在魏啟東初次露出想要林深的苗頭的時候,他們有一天早上給布魯克洗完澡,坐在狗屋前,李既白曾經這樣承諾。
他早就忘了。以他當時的心境,確實任何利益都無法和林深相比。那現在呢?現在他是怎麼一步步把林深推出去的?
李既白閉了閉眼,無話可說。
「你還說——」林深偏過頭去笑了笑,眼神放得很空,身體也很冷,「這種事要是攤在你身上,你會和沈師兄一樣做。」
是了,李既白記得,沈君懷給遭受虐待侵害的愛人報仇的那個晚上,自己也說了這樣的話。
而現在,他做了和沈君懷相反的事。兩人心裡都明白,原因很簡單,林深不是他的愛人,可能是下屬,是同事,也可能是收養的一個弟弟,總之是無關緊要的人吧。
李既白不會任由自己的愛人被欺辱,只不過林深並不在他心上罷了。
不是的,李既白心裡否認著,明明不是的。他想要反駁,但卻頭一次覺得語言匱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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