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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鐘後，山上迴蕩開周鵬程的咆哮：「老子的元氣呢！」

第12章

夜晚寒風凜冽，在山崗間鬼哭狼嚎般地呼嘯。

而有一個人，此刻，卻比鬼哭狼嚎更鬼哭狼嚎地咆哮著。

秦暖和三寶一起，躲在高處，默默地看著底下那個人跑來跑去，這裡轟一拳，那裡踢一腳，瘋了似地怒吼：「我的元氣呢！元氣去哪裡了！是誰把老子的元氣偷走了！」

三寶被秦暖抱在懷裡，有些忐忑問：「那個小點心是他的嗎？那我要不要吐出來還給他？」

秦暖道：「……不用了，跟你沒關係。」

元氣是無主之物，誰能搶到手，就是誰的本事，這裡的元氣裂口雖然是周鵬程先發現的，但不代表其他人不能吸收。

而且，她看到那個峽谷底下，正在升起一縷縷裊裊的元氣，想來過不了多久，這裡就會恢復成元氣繚繞的狀態。

不過，周鵬程顯然看不到那些元氣，還在無能狂怒著，瘋狂發洩著體內的元氣，整個人漏氣漏得相當厲害。

秦暖很想說，親，你一時補充不到元氣，就不要再浪費自己已有的元氣了。

「什麼破元氣裂口，就放了幾天元氣就沒了！呸！害老子空歡喜一場，還白白受了兩日閒氣！」

周鵬程大罵了好一會兒，喘著粗氣，然後從身上掏出一個小小袋子，開啟，從裡面揪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那東西驚恐地叫了兩聲。

聲音有些奇怪，像是一種鳥的叫聲。

秦暖睜大眼睛，想看清那東西。

周鵬程道：「去！找下一個元氣裂口，找不到老子把你烤了吃！」

他一鬆手，那東西飛了起來。

秦暖終於看清楚那是什麼了。

那是一隻灰撲撲的蝙蝠，身體不過拳頭大小，長開的翅膀卻很大，被風吹得歪歪斜斜，飛得很艱難。

周鵬程罵道：「快去！你個醜不拉幾的噁心玩意兒！只要想到你是我妹妹生的，我就噁心得想吐，要是找不到元氣裂口，我就弄死你！」

那隻小蝙蝠像是害怕了，艱難地飛遠了。

秦暖眯著眼睛看它消失在夜色中，琢磨著周鵬程的話。

他說那小蝙蝠是他妹妹生的，他妹妹應該是個人類吧，一個人類怎麼可能生出一個蝙蝠來？

想到陵陽市的異族人主要是蝠族，也就是蝙蝠類鳥人，而阿海嫂那樣的人販子，在收集適齡少女，賣給異族人。

秦暖微微吸了口涼氣，一股厭惡從心底湧上來。

很顯然，異族人需要少女，很可能是用來繁衍後代的，而周鵬程的妹妹，很可能就是這麼一個命運悲慘的女孩。

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和異族人生下來的小蝙蝠，卻沒有在那些鳥人手裡，反而在周鵬程這，成了周鵬程尋找元氣裂口的工具。

秦暖思索了一會兒，然後發現一個問題，不對，異族人出現才四十幾天，就有混血蝙蝠出現了？

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

照這樣生下去，這天底下不很快都是混血異族人了？

她倒抽了一口氣。

周鵬程又罵了一會兒，然後開始收拾東西，他似乎是要放棄這個地方了。

秦暖就那麼默默地看著他離開，但她沒有立刻出來，她怕周鵬程還沒走遠。

她是正確的，因為幾分鐘後，周鵬程又回來了，在附近轉了一圈，最終確定沒有可疑人物，他這才不甘心地罵罵咧咧走了。

秦暖差點就被他發現了，幸好她選擇的藏身點足夠偏僻難找。

又過了一會兒，秦暖才慢慢放鬆下來，從藏身處出來，看了眼那在不斷升起元氣的峽谷，帶著三寶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