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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深的張瀚之拖著疲憊的身軀，恍恍不安地離開了。

文良學跟他也算是老相識了，從前為了書院的事情不知磨了他多久。眼下見張瀚之這般憂心，心想著真是活該，不過文良學也不想見他如此杞人憂天，便開解說：&ldo;船到橋頭自然直，大人擔心那麼多做什麼?&rdo;

真到那時候，張瀚之便是什麼都不做，也會有人替他來做。都說旁觀者清，在這件事兒上，旁觀者文良學看的的確最清楚，方才顧淮南分明就是故意捉弄人。只是這傻小子笨，到現在都還沒反應過來呢。

張瀚之眉頭緊鎖：&ldo;你不懂，這樣大的事可不能砸在我手裡。&rdo;

文良學道，這樣大的事兒，怎麼可能會交到你手裡?

跟這小傻子說這些想必他也不會信，文良學又提起了別的，道：&ldo;前些日子我從京城回來時曾聽弟子說，大人家中有一族弟也高中進士?&rdo;

張瀚之不知他為何提起了這個，去順著他的話往下說：&ldo;確有此事。&rdo;

文良學笑了笑：&ldo;我家二弟子說，您族弟對您意見頗大，說您當初哄騙了他，叫他吃了好大的委屈。&rdo;

張瀚之晃了晃神，這才想起來自己忽悠族弟的那些事兒。

這……這也不怪他，若是不說得輕鬆一些，他那弟弟又怎麼會滿懷期待地去殿試，自然也不會再得知培訓為何意之後痛心疾首了。

他們當初吃過的苦，後面的人當然也得嘗一嘗了。

他可沒錯，錯的是折騰他們的馮尚書!不過依照馮尚書的脾性，這群人眼下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張瀚之一門心思幸災樂禍，連方才擔憂的事情都拋到了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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