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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了媽媽說的話，她說孟嘯春很極端，是很危險的人。

……可是，本來一直都是好好的，是因為之前他想分手，孟嘯春傷了心，才這樣的。

但是，這樣子確實挺極端的……

他不知道，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他在這一刻徹底地意識到，孟嘯春是說真的，孟嘯春真的不要喜歡他了，孟嘯春真的很討厭他，甚至是憎厭，到了寧願弄瞎自個兒的程度。

……

所幸，因為路少延搶了那麼一下，刀子劃偏了，沒傷到眼球，醫生給傷口消毒上藥，用無菌紗布貼住傷口，說按時換藥養著就能好，不會影響視力。然後再三確定不是路少延持刀行兇、而是傷者自己弄傷的，迷茫一陣，嚴肅地說了傷者幾句，然後帶著護士離開了，病房內又只有兩個人了。

經過剛才那一遭，孟嘯春的臉色更蒼白了，薄唇上都沒幾分血色了。

&ldo;……&rdo;路少延欲言又止了好幾次，最終，問，&ldo;那你……吃飯了嗎?我給你買飯。&rdo;

孟嘯春完全不想理他，靠在床頭，閉著眼睛。

路少延等了一會兒，默默地出去。大概過了半個小時，路少延回來了，他感覺孟嘯春在這半個小時裡完全沒動過，跟睡著了似的。

他把手裡的盒飯放到床尾的小餐桌上，看了眼床頭櫃上的保溫壺和小碗，咬了咬唇，小聲說：&ldo;我在醫院食堂買的，他們醫生護士自己都吃這個，肯定乾淨的。你……要不，我給你把那個不知道誰帶的湯熱一熱吧，反正你這屋裡有微波爐。&rdo;

孟嘯春閉著眼睛說：&ldo;你再不走，刀子就朝我心臟捅。&rdo;

路少延訕訕道：&ldo;刀子被醫生沒收了……&rdo;

孟嘯春睜開一隻眼睛，冷冷地看著他。

&ldo;行行行行行，我走，就走……&rdo;路少延不熟悉環境，生怕他從哪個角落旮旯裡摸出個兇器來，&ldo;那、你不會趁我走了，屋裡沒人，就又自殘吧?&rdo;

孟嘯春問：&ldo;為了你?值得嗎?&rdo;

那剛才是為了什麼?外星人嗎?路少延不敢說這話刺激他，瞅了一陣，往門口走了兩步，停住，不放心地說：&ldo;那你發誓。&rdo;

孟嘯春一言不發，扭頭就找兇器。

&ldo;我走走走走走走!現在就走!&rdo;路少延趕緊朝門口走，但走到貼著門板了，忍不住又停下，回頭，對上孟嘯春的一隻眼睛。

三目相對，孟嘯春又扭頭找兇器。

&ldo;我走!就走!我就看一眼就走!但你千萬別糊塗啊!身體是你自己的!&rdo;路少延一口氣說完，拉開門就跑。

孟嘯春盯著門口。

半分鐘後，門縫寬度在五毫米到一厘米之間顫顫巍巍、鬼鬼祟祟地反覆橫跳。不用猜也知道有個笨蛋的眼睛湊在那兒使勁偷看。

孟嘯春收回目光，躺下去，閉眼睡覺，眼不見為淨。

第82章

過了會兒, 路少延輕輕推開門，屏住呼吸, 緩緩靠近病床, 伸出手，想摸摸他額頭，可又怕把他摸醒了。左右看看, 沒有測溫槍。

目光回到孟嘯春的睡顏上。這人, 睡著的時候都莫名散發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息。但……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