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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那次狩獵,明明我也奮不顧身地去救父皇。明明是我受了傷,父皇卻只惦記著皇兄,他全然忘了我的傷痛,他眼裡只有皇兄。
還有李榮川,他竟敢如此對你,我都不捨得那樣對你,他竟敢如此。
殷九清臉上臉上的表情愈發凝重:秋荷,若你親眼看到你的母后是怎樣一步步毒害了你的父皇,你也沒法不變。
我嚇得捂住了嘴,殷九清斜睨了我一眼,繼續道:我去質問母后,她卻笑著問我,『若他不死,何時才有你的出頭之日?今年你已二十有一,若他不死,莫非你是想等到四十歲登基嗎?』
秋荷,還有你,你總是誤會我,你一次次地誤會我。
殷九清木著臉說:有時候覺得我變了,有時候又覺得我好像從未改變。若我還是以前那個光明磊落的殷九清,只怕你永遠都不會回到我的身邊。
他從未說過這麼多話,好像是將心裡的話一股腦倒了出來。
我不由自主瑟縮了一下,我突然意識到,殷九清真的不是以前的那個人了。
或許是我以前就對他知之甚少,或許是我從來都不瞭解他。
可他現在變得太不一樣了。
秋荷,你疼疼我吧,不求你像愛著皇兄那般愛我,我只要你心裡的一個角落,行不行?
他緩慢而溫柔地將我放在桌案上,密密麻麻的吻落了下來,我聽見摺子嘩啦啦掉在地上的聲音。
我討厭他親我,我討厭他的吻。
第67章
殷九清的耳朵有些紅,他給我理了理衣服和散亂的鬢髮,語氣也有些不自然:去吧,朕答應了。
我走的時候,他正彎著腰一本一本去夠地上的奏摺。
我扮作內侍跟在了太醫後面坐上了馬車,馬車徑直駛向了安王府。
殷九逸躺在床上,雙目緊閉。他瘦了許多,臉頰都深深凹陷了下去。
我垂著頭,生怕恨玉發現太醫後面的內侍是我。
你給王爺擦擦汗,我和側妃商討一下王爺的病情。李太醫瞥我一眼,跟著恨玉出去了。
一時間,屋子裡的人都走了個精光。
手指剛一摸上殷九逸的眉骨,我就忍不住紅了眼眶,極剋制地小聲嗚咽:你怎麼這樣多災多難,你又怎麼了,你快些好起來。
淚水模糊了臉頰,對殷九逸的思念在這一刻到達了頂點。
明明他就在我眼前,可是我還是好想他。
一隻手忽然拉住了我的手,輕輕晃了晃:珠珠,別哭了,你吵得我腦仁疼。
我大驚,心間的軟肉好像被人揪了起來,一抽一抽地疼,我屏住了呼吸,大氣都不敢喘,生怕眼前都是假象。
嘴巴張開又合上,好半晌吐不出一個字來。
不認識我了?他玩笑著幫我取下了內侍帽,一頭青絲乍洩,他拍了拍身側,眼尾染上了紅:陪我躺會兒。
我情難自禁地將他撲倒在身下,摟著他號啕大哭:你記起我是誰了?
記起了。
我覺得喘不過氣來,揪著心口處的衣服淚如雨下。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恨玉帶我去找蜀地的遊醫了,我們住在山裡,那遊醫一直在頭上扎針。有一天就想起來了。他給我擦眼淚,輕一下重一下拍我的背:不哭了,我回來了。
你怎麼瘦了這麼多?你的臉上都沒肉了。
他垂眸看著我,捏捏我的臉:你臉上有?
我趴在他胸前一陣怔愣,像是有人在我腦子裡放鞭炮,噼裡啪啦,噼裡啪啦,我腦袋裡亂亂的,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柳朝明早告訴了恨玉你進宮的實情。那時語容走了,她心情不好,兇了你,她很後悔。
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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