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古蜀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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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從關中入川，主要有三條道路，分別為西邊金牛道，中間米倉道，東邊荔枝道。三條道路目的地各有不同：金牛道過劍閣直接通往成都；米倉道通往巴中，沿巴江可至川東南諸地；荔枝道則是通往萬源、涪陵，進而聯絡巴西諸地。而荔枝道則興盛在唐代，三國時雖然也有其前身，但道路不便，目的地並不是益州中心，所以很少有人走這條道路。

三國時入蜀金牛道是最主要的道路，因為它從漢中可以直接通向益州的政治經濟中心——成都，所以最為重要。但也是最難走的路，一路上關隘重重，先是白水關。後在白水關東邊還有著名的葭萌關，史料形容葭萌關是“峰連玉壘，地接錦城，襟劍閣而帶葭萌，踞嘉陵而枕白水，誠天設之雄也。白水關和葭萌關像是益州東西兩側的門戶，而在他們身後就是更加著名的劍門關。

還有條道路，雖然使用的很少但也是存在的，就是米倉道，米倉道是從漢中東南方南下，穿過長且險的小路過到巴中，再由巴中南行可至閬中，閬中再往西就是成都，也可以沿巴江可至川東南諸地。

張富聽了法正的解釋，頓時嚇出一身冷汗，自己自負贏了兩仗，便已經不自覺輕視劉璋了，只覺得他可能會一怒之下強攻白水關，竟然完全忽視了另一個方向。看來自己道行還是太淺了。若不是法正提醒，很有可能被嚴顏把老家都捅了。張富忙說：“孝直所言極是，是我沒有考慮周全，險些釀成大禍啊。”

就連張魯，閻圃聽後也頻頻點頭。對面前這個年輕人刮目相看。張魯開口：“我看二位都年紀輕輕，已經如此見多識廣，不知今年何歲？”法正回答：“在下今年虛歲二十。”“在下，年長孝直四歲，今年二十有四。”張魯讚歎道：“好啊，年少有為，我漢中得二位實乃大幸！”

張富一直在盯著地圖，待父親誇讚完抬起頭髮問：“那依二位之見，若嚴顏過米倉道直襲漢中，我們應該怎麼辦？”孟達眉頭緊皺，好幾次欲言又止。張富看在眼裡，猜想估計是他想借此機會展示一下，但想出的計策又都被自己推翻了。法正則是時而盯著地圖，時而閉目思索。過了好久，只見眾人都沒有好辦法。張魯打圓場：“時間不早了，各位都回去休息吧。離明年開戰還有段時間，大家有什麼好辦法，隨時可以來說。”說完便先走一步，然後眾人皆散去。

到了晚上，張富早早用過晚膳，來到府邸前廳內。“報，孟達到訪。”張富一點都不意外：“讓他進來吧。”孟達進來後看見張富早已等候多時，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說道：“在下有一計，可保漢中無虞。”張富笑道：“子度快快請講。”孟達開口：“白水關易守難攻，吳懿肯定不會率大軍強行破關，很有可能只是一偏師佯攻了。然後再匯合嚴顏從米倉道直入漢中。”張富點了點頭，孟達繼續說道：“所以，在下建議，白水關兵力也只留一偏師，將大軍悄悄撤到漢中，堅守漢中，等著嚴顏大軍來即可。”“你是說，請君入甕？”孟達一臉得意：“正是，西川道路險阻，運糧不便。特別是米倉道，即使益州再富足，運不到前線，孤軍深入的嚴顏也只能白白損兵折將。到時候，我們趁勢掩殺，定能大勝。”

張富思考片刻，嘆了口氣：“子度此計確實可行。只是我父親在漢中經營多年，漢中是當今世上少有戰亂的地方，百姓安居樂業，才會有很多關中之人舉家來到漢中。如果，我們為了勝利，讓嚴顏大軍兵臨漢中，這一路上不知道又會有多少百姓家破人亡，生靈塗炭。”孟達不甘心勸道：“公子，欲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若是能引嚴顏深入，再一舉殲滅嚴顏隊伍，劉璋將會元氣大傷。到時候，益州之地百萬戶人家皆是天師子民。”

張富又說：“若是嚴顏穩紮穩打，不急著兵臨漢中城，只是一點一點蠶食漢中，那我們又能如何？一郡之地在一州之地面前又能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