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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張艾山怎麼不在？]

[只有他是黑皮啊, 可能參與進來會與這張照片格格不入]

……

另一邊。

綠洲與塔克拉瑪幹沙漠交界線。

一陣幽幽笛然在無邊夜色中迴蕩，被風吹到很遠很遠。

狼嚎此起彼伏，聽著莫名有些瘮人。

張艾山收起短笛，站在沙丘上往下面丟了幾隻死鳥後迅速離開。

血腥味會吸引餓狼群過來。但這些分量還不夠它們塞牙縫，只能挑起狼群對食物更大的慾望。

張艾山在心裡估算著時間。等其他嘉賓吃得差不多時, 他已經擦著頭髮從露天浴室走回來。

「洗澡啊。」冷默迎面跟他打了個招呼。

「嗯, 天氣太熱了。」張艾山下意識後背緊繃。

大概是對危險的本能直覺, 他每次遇到冷默都會打起一萬分警惕。

張艾山在打量冷默的同時，冷默也在打量他。

他剛洗過澡, 上身就穿了件白色短背心, 下身圍著塊浴巾。不難看出他身材不錯, 那紮實的肌肉一看就不是健身房裡吃蛋白粉練出來的。

當然最顯眼的還是他縱橫大半個胳膊的圖騰刺青, 隱隱約約能看出是狼的形狀。

這也是張艾山作為雅布依本土部落村民的證據之一。

但冷默仍對此存疑。

他見過太多國際上行事縝密的殺手組織, 他們整容、燙皮、偽造指紋，區區刺青不算什麼。

冷默走到張艾山身側，語氣像是在閒聊天氣般自然：「你是來找木偶的？」

張艾山反問：「你是嗎？」

殺手通用行話，目標就是「木偶」。

冷默搖頭道：「我已經退休了。」

張艾山心下一驚。

一般能活著退休的前輩都是行內傳奇大佬。對方這麼年紀輕輕就退休，又是何方神聖？

莫非冷默看似的病弱，全都是偽裝人設？

張艾山重新用審視的目光看了他一遍，已不敢再輕視：「冒昧問一下，您做掉過幾個木偶？」

冷默似笑非笑，「應該比你多。」

張艾山試探道：「那您來參加這個節目是為了？」

冷默沒有回答，而是轉而望向不遠處說：「這裡晚上風景真好，天空有好多星星。」

張艾山覺得自己懂了。

這位退休前輩大佬來參加《荒野戀愛》，大概是為了公費旅遊。

他的確有聽說過，很多前輩賺夠了錢，金盆洗手後就開始環遊世界。

早知道會遇到這麼難搞的同行，張艾山就不接這單了。

但事到如今只能硬著頭皮上：「您可以放心，我的木偶不是您。」

冷默看著他，柔柔一笑：「當然。要是我的話，現在你早就不在了。」

張艾山：「……」

他感到自己的殺手職業正在遭遇首次滑鐵盧。

這次行動風險等級，可能比他預想中還要高好幾個level。

回帳篷前，冷默特地繞到張艾山住的蒙古包前。

門口放著幾雙常穿的鞋子。

冷默撿起其中一雙，不出意外看到鞋底已經被清理得乾乾淨淨。

但張艾山還是遜了一步。冷默注意到地墊前有斑駁的幾粒沙子。

綠洲營地內都是泥土地，按理來說是不會有沙子存在。

除非……對方最近兩天瞞著他們去過沙漠。

-

自那天以後，張艾山經常缺席晚餐。

眾人見怪不怪了，甚至以為他就喜歡吃蟲。

一晃又兩天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