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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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帶到床上去,他咬了咬紀安寧紅得要滴血的耳朵:“我們今晚看電影去吧。”
紀安寧一愣。
傅寒駒說:“今天遇到那一家三口,那對夫妻說他們是看電影認識的。”他注視著紀安寧,“我們還沒去看過電影。”
紀安寧心臟連跳了幾下,點頭說:“好,我們去看。”她想了想又說,“下次我們帶念念他們一起去。”
“好。”傅寒駒沒意見。
紀安寧去紀念他們那邊看了他們一會兒,才拉著傅寒駒偷偷摸摸地出了門。兩個人少年時沒人管著都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如今有了兩個孩子,感覺倒是要揹著小孩偷偷去約會。
秋天的夜晚晚風很涼爽,徐徐的風吹過來,吹得人心曠神怡。紀安寧轉頭問傅寒駒:“你開車嗎?”她突發奇想,“不如我們坐公交過去吧?”
傅寒駒點頭:“也好。”
自從確定了上班路線,紀安寧也不常常坐公交,出門基本靠地鐵。她拉著傅寒駒走到公交站,站點旁邊的銀杏樹葉子全黃了,隨風飄了幾片,被捲到了她們這邊來。
傅寒駒見有一片落在紀安寧發上,抬手替她取掉了,若無其事地轉頭看向魚貫入站的公交。這會兒已經過了上下班高峰,等在站臺的人不多,公交上的人也不多,不一會兒,她們要等的車就過來了,車上也空蕩蕩的,只有兩三個學生模樣的人坐在後排聽歌。兩個人上了車,紀安寧取出零錢投了,拉著傅寒駒找靠窗的座位坐下。
紀安寧好奇地問:“你坐過公交嗎?”
傅寒駒對上紀安寧亮亮的眼睛,許久沒有回答。等紀安寧眼底多了幾分疑惑,他才開了口,只是他沒回答紀安寧的問題,反倒問起另一件事:“今天你見了葉家老三,他是不是和你說了什麼?”
紀安寧一愣,沒想到傅寒駒這麼敏銳。紀安寧知道傅寒駒是驕傲的,如果知道她從葉家老三那裡聽說了他生過病的事,也不知會不會認為她是在同情他。
她在同情他嗎?不是的,紀安寧很清楚,她聽到葉家老三說起傅寒駒曾經去國外治療,心裡湧上來的只有難受,並不夾雜著同情這種情緒。哪怕她對傅寒駒的信賴崩塌過,她也從來沒有恨過傅寒駒。
因為從一開始她就能感受到他們有著相似的渴望——渴望擺脫過去、渴望擺脫厄難、渴望擁有新的生活和新的未來。
傅寒駒做得很好。
他沒有被他母親的偏執和他父親的惡意困住,成長成了許多父母口裡的“別人家的孩子”,所有人提起傅寒駒都是讚不絕口。
她想要向傅寒駒靠攏,想要成為和傅寒駒一樣出色,想要和傅寒駒一樣能夠面對所有痛苦和磨難。
她從來沒想過傅寒駒也會失控。
她從來沒想過傅寒駒也會有無法堅持的時候。
紀安寧伸手握住傅寒駒的手掌,眼裡映著車窗外閃爍不停的街燈,亮亮的,又透著難言的堅定:“對,他和我說了你在國外治病的事。”她停頓了一下,想要問問傅寒駒現在怎麼樣了,又把話嚥了回去。如果傅寒駒不想告訴她,那她先不問,等他們之間的距離變得更近一些,傅寒駒一定會把一切都說給她聽的。
傅寒駒開口說:“我坐過公交。”
紀安寧愣了愣,對上傅寒駒幽沉的眼睛,把傅寒駒的手握得更緊。
傅寒駒說:“從國外回來以後,我靠藥物堅持了一段時間,發現情況並沒有好轉。事實上在母親去世後就漸漸有了苗頭,我始終覺得世界是灰色的,沒有任何色彩,也沒有任何值得我高興的事情。”他回握紀安寧的手,“後來你來了傅家,你所看到的世界好像和我完全不一樣。你總是小心翼翼地跟在我身邊,和我說起你遇到了什麼樣的事,比如坐在巷口的老太太毛衣織得很好,有六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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