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9章 也許，有一天會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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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丫頭叫自己舅舅，老莊主喚他九兒，她卻叫鳳九……

攬月心頭撼動，卻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麼。

他從未見過鳳九兒，這次回皇城，卻聽說鳳九兒跟隨九王爺出征，已經戰死在沙場上。

他欠了那丫頭，太多。

當初迫不得已，不能相認，如今回了皇城，本想去看看她，卻不想，她已經香消玉殞。

原本只是一個養在深閨的千金小姐，誰能想，她竟然執劍上戰場？

原本，大家都說鳳家九小姐被一場大火毀了容顏，神志不清，痴傻瘋癲。

他是想著，既然這般，那就讓她安安靜靜當一個深閨小姐吧。

外頭的世界太危險，若是與他們天下第一莊車上關係，將會更危險。

不想將她拖入這個旋渦，就只能讓她自由自在，繼續當她的九小姐。

可不想，一個遲疑，竟已經天人永隔。

攬月捏著筷子的手不斷在收緊，忽然，啪的一聲，一雙上等的白玉筷子，竟然在他的手中斷了兩截。

「做什麼？你嚇到九兒了！」老莊主的責備，讓攬月瞬間回神。

鳳九兒的目光卻落在他的手腕上，一個月了，她親自動的手術，親自給他配的藥，這手筋應該已經好了吧。

她道：「莊主……舅舅，等會，我給你把脈看看。」

「不必！」攬月忽然站了起來，竟就這樣大步離開。

她不是他的外甥女，他的外甥女大半年前已經戰死在沙場上。

他不允許，也不同意任何人冒充鳳九兒，就算鳳九隻是權宜之策，只是為了哄老頭子的開心，也不能！

至少，在他面前不能！

答應這一聲「舅舅」的呼喚，會讓他覺得，他對不起九兒，對不起他真正的外甥女。

龍巖看著他走遠的背影，想追出去，又怕老爺不高興。

老爺餓了一日多，好不容易願意吃點東西，若是再鬧脾氣又來個絕食什麼的，他真怕老爺的身子會承受不了。

「要不，你去看看他？」鳳九兒道。

剛才，分明在攬月眼底看到了一抹沉痛，鳳九兒卻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竟然勾起了他某些痛苦的回憶？

這位攬月莊主，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我……」龍巖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先讓老爺吃點東西，莊主……莊主習慣了一個人，怕只是不願意與旁人一起用膳，小小姐，你別介意。」

鳳九兒搖頭，夾了一塊肉送到老莊主的碗裡，眼前還有一個需要照顧的，攬月莊主……只能先放在一邊了。

「外公，來，嘗嘗這肉，可好吃了。」

……好不容易哄得老爺子睡著，鳳九兒才從臥房出來。

龍巖就守在外頭，看到鳳九兒出來，立即過去。

九兒將食指伸到自己唇邊，給他做了個禁聲的動作。

兩人從山茶院的屋子出去，直到走得足夠的遠了，鳳九兒才道：「他最近身子好了不少，不過，之前大概是被自己的真氣傷了經脈，這個年紀想要一下子好起來，大概是不可能。」

「只能慢慢調理，若是強行用藥，怕是會傷到他的神經。」

神經這兩個字，龍巖也不是那麼懂，不過，大概的意思他聽明白了。

他淺嘆了聲，抬頭看著天際：「其實……老爺想不起從前的事情，對他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有些過去，如此血淋淋，如此殘忍！讓老爺徹底好起來，徹底想起那些人那些事，他未必能承受。

鳳九兒知道，這個山莊的每一個人，都有著不願面對的過去。

他們是什麼身份，他們有著什麼樣的過去，他們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