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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液袋裡的藥正好打完。校醫給仉星航又測了遍體溫,確認燒完全退了。坐在桌前開了兩盒感冒藥,囑咐好忌口和注意事項,把兩個人打發走了。
阮芳雨看錶已經第四節 了。仉星航燒完睡完,滿臉病氣,渾身像是被抽空了一樣乏力又懶洋洋的,走在路上東倒西歪,非得挨著阮芳語肩膀,兩人影子在地上紛繁交錯,碾過一片片樹蔭。
阮芳雨多次反抗無果後終於消極的不再抵抗,感覺自己像被塊狗皮膏藥粘上,被迫拐著仉星航往前走。仉星航早就發現,阮芳雨嘴硬心軟並且耳根軟,很多事情表面拒絕反抗說著不要不要,但稍微逼一下,他就會幹脆的讓步投降。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容易拿捏的人。
仉星航枕著他肩膀笑,散漫被帶往前,分分合合的影子黏在一起,掠過涼蔭,迎面吹來的風暖熱,隱隱有了夏天味道。
「哥,我不想回教室。」他的嗓音又懶又輕,眯起眼睛顯得很沒精神。
校服外套很薄,仉星航貼著阮芳雨,體溫很快就漫過衣衫穿到肩頭。阮芳雨懷疑他是不是還燒,感覺面板接觸的地方很燙。手掌搭在肩上,手背隔開仉星航臉頰,隨口回:「你是不是還不想上學?」
「我想回去。」
「回哪去?」
「哪都行。」仉星航完全順著自己心,人只要一生病,就會帶著返本的小孩子脾性。阮芳雨不知道他小時候什麼樣,但能說出『不想上學』就已經差不多了。他突然有點想笑,感覺自己見證了一場學霸返祖的智力退化。
大概是那模樣太過可憐,仉星航用自己的痛苦取悅了他。阮芳雨停下腳步,肩膀極輕垮下,把仉星航頭不輕不重推開。
「你在這裡等著,我去找八公主請假。」學校規定,上課期間學生不能隨意外出,除非有班主任簽字的假條。
仉星航目送阮芳雨離開,從甬路盡頭收回目光,長睫垂下。
明媚陽光灑在身上,仉星航站在原地並無絲毫享受的表情。醫務室在體育場附近,遠離教學區,這片路罕有人來,四周寂靜異常,只有幾隻小鳥在枝葉間撲騰,襯得更加靜匿。
人的經歷不同,所以在面對相同天氣時潛意識中的情感反應也不盡相同。仉星航面對晴空萬裡,心中最偏的角落總是會不自覺蔓延出空落,寂寥孤獨的藤蔓在其中生長,將原本就空虛的心臟緩慢纏繞,變得雜草叢生。
阮芳雨回來的時候見仉星航站在原地,他低著頭,有穿過樹葉的光斑落在藏藍色校服肩上,風略過發梢,眼球疏若琉璃,那一瞬間近乎是透明的,吞噬了所有的顏色。
仉星航聽見聲響側過臉,光線變化,眼球又成了漆黑。指了指面前地上——一排井然有序的烏黑小螞蟻順著樹幹綿延而上,匯成黑色遊動的線。「螞蟻搬家。」
阮芳雨問:「沒見過?」
仉星航似乎想點頭,但不知道為什麼又止住。他仰起頭,看著阮芳雨散漫笑,又蹭上前有氣無力往他身上靠。這次他得寸進尺,乾脆用手臂圈住脖頸,直接掛在阮芳雨身上。
「哥去了這麼久,我還以為你把我扔在這裡不回來了。」
「你怎麼這麼煩。」阮芳雨側臉避開他的親近,掂起手裡書包,不客氣的塞進仉星航懷裡。「你的作業。」
他剛才去萬曉倩那裡開假條時碰到去抄作業的老黃。老黃一聽要回家休息,推了推厚重鏡片,笑眯眯說:「你跟仉星航說說,儘管他底子好,但生病了也不能落下作業,這次的卷子都是我選的典型題,高考最後兩道。給他帶回去,做不了看看也行。」
仉星航被迫騰出一隻手抱著數學老師沉甸甸的愛,扯了下嘴角。「老黃在語文組幹什麼?」
「抄聽課筆記。」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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