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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麗芳問她怎麼現在才到家:“你車子在樓下,你今天沒騎車?”賀琳琳說車子壞了。“哪兒壞了?”羅麗芳焦躁起來,“叫你平時騎車小心點,你一點都不愛惜。”
賀長峰在旁邊翹著腿坐著看電視,讓羅麗芳閉嘴,說:“壞了就讓她自己走去上學。”賀琳琳拉開冰箱門,裡頭有碗湯,海帶排骨湯。
羅麗芳怒火轉移了,罵起了賀長峰:“你這說得什麼屁話!別人都是車接車送,你叫女兒自己走去?”賀長峰譏諷道:“誰家有車你去啊。”
賀琳琳關上冰箱門,從羅麗芳身邊擠出來,客廳本來就小,他們說話聲音一大,顯得空間更不夠用了,到處都滿了。
“你幹嘛去,澡不洗了!”羅麗芳看見女兒往房裡去,更氣了,覺得這家裡各個都是要氣她。賀琳琳說:“我進去拿毛巾。”她盡力維持住一個平常的音量。羅麗芳衝進房裡給她找毛巾,嘴裡還在說,一會兒說賀琳琳,一會兒說賀長峰,一會兒說自己。
她是命苦,她當初從農村出來,嫁給了賀長峰這個城裡的工人,住上了樓房,一下子從泥裡把腿□□了,以為要飛,結果也只是不用再往下陷,賀長峰本事不大,脾氣卻大,運氣還差,一輩子沒走過運,她也跟著倒黴,樓房都住舊了,一家家一戶戶的都往外搬,只有他們家還在這兒駐守,鐵了心要把這舊樓守成危樓。
羅麗芳有時就忍不住盼著這樓倒了,又怕這樓倒了。
賀琳琳對這棟樓倒有點捨不得,當然她也喜歡大房子,可直到她二十九歲,家也在這兒,她不得不依戀這棟樓。
樓前的草坪,樓後的空地,她小時候和玩伴們專愛在那兒消磨時間。
這些樓原來依著工廠建的,工廠一敗,樓也跟著敗了,院子裡依著建的幾棟樓都是一樣的景象,一眼望過去就預感哪面牆上劃了個“拆”字,已經有一棟說定拆了,被拆的都歡天喜地,樓裡頭的人得了錢就走了,但夜裡有時又看見哪家窗戶裡透出點光來,賀長峰說是租了出去。
“還要賺,還嫌不夠。”他忿忿不平,好像這些人賺走了本該他那份的,“本來這片都要拆的,這群人獅子大張口,要錢,就知道要錢,好好個廠子就是被他們掏空的!”
家裡沒人接他的話,沒人像他一樣對工廠念念不忘。
他把工廠跟自己聯絡起來,他覺得自己處在危機中。
但他的危機對有些人而言,又是一個時機。
三樓的盧桂平就藉著這個勢起來了,但平心而言,他原本就在賀長峰上頭,只是這次之後,賀長峰越來越夠不著他了。
“盧昭馬上就要高考了吧。”羅麗芳問了一句,“聽說考完就要搬家,搬到那邊的新小區,一百多平,還要單獨裝天然氣。”她嘆口氣,一下子沒意思了。賀琳琳接過毛巾,不答話,也不敢看她,躲去廁所洗澡了。
賀琳琳想起盧昭,她有點兒不敢想他,但又忍不住不想。
熱水從頂上灑下來,她仰著臉閉著眼,摸到洗髮精的瓶子,按了幾泵,倒在頭上,抓搓了幾下,泡沫都衝散了,從頭髮上滑下來,她又淋了一會兒,才從花灑底下出來,拿毛巾把臉上的水擦乾,外頭羅麗芳催促:“還沒洗完?”她答應了一聲,匆匆在身上抹了一遍香皂,衝乾淨後關了水,拿毛巾從頭到腳的擦了一遍,推開門出去了。
進了房間,她按開臺燈,低著頭,坐在風扇前面吹頭髮。
水珠子吹到了腿上,有一點涼。
她想到盧昭,又因此想到樓下停著的腳踏車,趕緊站起來。
羅麗芳進去洗澡了,賀長峰看電視,問也不問,賀琳琳自己拿著打氣筒下去,懷著僥倖,希望車胎能自愈。
到了樓下,賀琳琳把車推出來,吭哧吭哧地打氣,怎麼打都是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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