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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在呀，師尊不想要晚晚，不喜歡晚晚嗎……」林晚又重複問著，孩子氣般地踩他的腿，力度很輕，似有若無，與其說踩，不如說是戲弄……

但離妄此時顯然受不住。

「師父當然喜歡晚晚……」他回答著小徒弟方才問他的話，呼吸急促，墨眉緊擰，轉瞬之間面色已是慘白。

方才同小徒弟一起修煉，被當爐鼎採補修為後，他的神識和道心本就開始不穩，意識常常混亂，極易被影響。

而對於修士來說，道心不穩，是極其危險的一件事，會危及靈府。

眼下，離妄的靈府便又被黑暗的深淵所籠罩。

他的靈府裡到處是魑魅魍魎，巨蟒野獸，瘴氣瀰漫不見天日。

靈府是修士內心的投射。

離妄的靈府愈發黑暗，他艱難地與某些骯髒的慾望做鬥爭，竭力將那些不可言說的慾望都壓制下去。

汗流了一滴又一滴，男人慘白的面色又浮起了紅，低著頭，喘著粗氣。

【她是我徒弟，我怎麼可以。

她是我徒弟，世上無人比我和她更親密，有何不可。】

神昏意亂間，這兩種念頭不停地在他腦子裡交錯。

最後，他好像被割裂成了兩個人，理智和慾望分守天平兩端，只要哪邊重了些，便會徹底失衡，崩塌。

「師父師父」林晚對她師父內心的掙扎一無所知，她從未去過她師父的靈府，自然也不知道離妄此時咬緊牙關猶如困獸，大汗淋漓的樣子是為何。

她只是覺得好玩，這樣的師父很美，很誘人。

少女的聲音縈繞在離妄耳邊，明明很甜美，但卻宛如鋒利劍刃在插他的心，離妄頭疼欲裂。

「師父不想要晚晚嗎？」林晚似是累了，腳不再東碰西碰胡作非為，她收回作亂的腳，又蹲下來，大眼睛咕溜溜地轉著，問她師父。

「師父不想要晚晚嗎……」她嘀咕道，似是累了，小臉靠在膝蓋，懨懨道。

幾乎是片刻之間，離妄聽到這句話時，「要」這個字幾要要從他唇邊吐出，但隨後，男人薄唇微張，片刻後，又沉默了。

林彎蹙眉不高興了，她歪了歪腦袋，繼續說著：「師父再不說的話，晚晚就把師父丟掉哦，晚晚不會再理師父了。晚晚是認真的。」她在誘惑他，誘惑他說出對自己的渴望……

「不要，」

「不要。」

男人沉默許久，在少女問是不是想要的時候沒有出聲，但此刻，當林晚說出要把他這個師父丟掉時，他忽然開口。

林晚都驚了下，睏意都沒了。

「別……」男人抬眸，眼睛紅得駭人，濕潤的眼睛定定看著少女，喑啞語調近似哀求，「晚晚是師父唯一的徒弟，不要離開師父，好不好？」

林晚從未看過這樣的師父，也沒有聽師父對她說過這樣的話。

「師父」

小姑娘很欣喜，睫毛眨啊眨，嬌滴滴地喊了一聲師父，又想抱著她師父一頓親時，離妄忽又低下了頭。

少女喊的師父二字清晰入耳，禁忌又親密，忽然間他如遭雷擊，昏沉的意識漸漸清醒過來，又開始審判自己。

師父，她喊他師父……

倫理綱常，人倫禁忌，他當真都不要了嗎。

小徒弟那麼天真，對自己不過是徒弟對師父的依賴，他怎可當真……

他一手養大她，他又怎可生出汙穢念頭，踐踏這純潔的師徒關係。

她這麼脆弱，會嚇到她的。

不可。

於是，意識回籠，離妄又細細地思索了一番，想定後……

「晚晚，你別胡鬧了……你不該這樣折磨師父，放開師父好不好……」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