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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要翻開帳本左右計算，一輩子不能解脫。這樣活著太卑微了。&rdo;鄭顯文說，&ldo;我是這樣跟我媽說的，差點沒把她氣死。&rdo;

鄭顯文的情緒裡並不帶太多憤怒。他沒什麼好生氣的，早就已經認識過自己的愚蠢。

韓松山那批次派發的慈祥和善，就像有毒的盜版產品，害人不淺。正是因為自己的愚蠢，他對這批不合格產品照單全收。

他調侃著道：&ldo;你看韓松山多聰明啊，他從來不做讓我討厭的事情，也不用對我負責，自己過著逍遙自在的生活，讓我媽和我自己承受苦果。可他還能獲得我的感激跟崇拜。&rdo;

何川舟讓人端了杯水進來，擺在鄭顯文面前。

他用手碰了下，低頭凝視水面浮動的虛影，沒有端起來喝。

高中畢業之後，鄭顯文過了段自在快意的生活。他有點得意忘形了，暴露了他跟韓松山之間的聯絡。

當然也可能是他過於高傲，不屑於維護這個謊言。

鄭顯文回憶著說：&ldo;我媽知道後，覺得是韓松山帶壞了我，挑唆我不念大學，於是去找韓松山大吵了一架。我接到訊息過去把她帶回來，回到家後兩人爆發了前所未有的衝突。&rdo;

鄭盡美從沒發過那麼大的火，不過鄭顯文已經不大記得當時爭吵的內容了。他忘乎所以，滿腦子都是自己的大好前程。

&ldo;我說。&l;你這樣很丟人&r;，&l;希望你能體面一點&r;，&l;不管是什麼原因，過去就讓它過去吧，為什麼還要抓著不放&r;……之類的吧。&rdo;

鄭顯文聲音乾澀，說著扭頭朝邊上看了一眼，好像剛才不是自己在說話，而是什麼人在他耳邊低語，讓他感到精神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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