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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熠隨即頷首,將那腰牌攏進手心,似乎是不打算給她細瞧,頓了頓,又直接拋向費康,「這是費康的東西。」

翟似錦狐疑著盯著他,並不信。

她覺得那是宮中侍衛的東西,費康只是廷尉監的一個近侍,身上又豈會有侍衛的腰牌。

陳熠看向費康,「把陸三帶下去。」

費康收好腰牌,點頭領命,將陸三帶出去,順便還帶上了門。

房中瞬間安靜下來,翟似錦屏住呼吸,用懷疑的眼神看著陳熠,開口問道:「剛才你從陸三嘴裡問出了什麼?」

陳熠偏頭微笑,「他什麼都沒招,嘴硬著呢。」

翟似錦狐疑愈重,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下,扯下帷帽後才道:「陳熠你對我到底有多少實話,我一眼就能瞧出來剛才陸三肯定什麼都招了,你瞞我做什麼。」

陳熠微怔,旋即伸手給她倒了杯茶,道:「他真的什麼都沒招,我騙你能有什麼好處。」

翟似錦扯開嘴角譏諷地笑了下,將袖中的卷宗扔在桌上,「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陳熠挑著眉,將那捲宗翻開看了幾眼,道:「長寧元年的卷宗,郡主這裡居然還有一道,昨夜廷尉署走水,陳年卷宗都被毀盡了。」

翟似錦問,「卷宗被毀,你不著急?」

陳熠被她的眼神看得心裡發毛,失笑道:「那把火又不是我放的,我著急什麼。」

該知道的事情,他都知道,所以他壓根用不著去查那些卷宗。

「放火?」翟似錦眉頭皺緊,心說果然這件事情不簡單,「你知道是誰放的火?」

陳熠搖頭,有意避開這個問題,「我怎麼會知道。」

「那你總知道這道卷宗裡的事情吧,十七年前的戶部因為得罪小人,屢遭構陷,不少人被判決滿門抄斬。」

陳熠感受到她情緒起伏,稍湊近她,反問道:「郡主問這個做什麼?」

翟似錦橫他一眼,開門見山地問,「你跟御史臺的黃御史之間,是不是有仇?」

陳熠伸手拎起桌上的茶壺,給她斟茶,微垂著眸子,微笑道:「看來郡主已經查到很多了。」

翟似錦臉色漸漸白下去,「你果然跟他有仇……」

因為有仇,所以當初才會借長寧帝的勢,一夜之間血洗黃家上百口人。

而這仇,十之八九是因為黃御史當年陷害戶部而被牽連才結下的。

陳熠沉吟著,將茶杯推到她面前去,面上卻是笑著,「郡主這是在關心臣麼?」

翟似錦看了眼面前的茶杯,陳熠的指尖就抵在杯沿口,氤氳的白霧升起,讓她看得不太真實。

從前他就是用這雙手抱著她,在太極殿中枯坐一夜。

那是恩情,她得報。出於朋友之誼,她也不能看著他叛經離道,自毀大好前程。

她抬眸望著他,努力想要看進他眼中的晦暗,「你、你會和舅舅作對嗎?」

這個問題,她今天已經反反覆覆問了自己數百遍。

但只有親口向陳熠問出來,並得到否定答案,她才能真正安心。

陳熠傾身坐回去,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著輕抿了口,視線落至她重新包紮的右手,「怎麼又受傷了?疼嗎?」

翟似錦今晚恨極了他這樣胡亂轉移話題的毛病,不由咬牙惱怒,「陳熠!」

陳熠不再插科打諢,正色道:「有些事情太複雜,我不想讓你去查,可你偏偏就要查下去,現在查到一些蛛絲馬跡,又來找我發脾氣,我實在委屈。」

「???」翟似錦氣得袖中雙手捏成了拳,一口氣提在喉嚨,「你還委屈了?你堂堂陳廷尉手段非常,把大家都騙得團團轉,你委屈什麼了?」

陳熠擰眉,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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