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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遙愣了愣,愣了又愣,過了大約一炷香,隔壁院裡傳出任瑾那撕心裂肺、無比悽慘的叫聲:“我錯了!我貪生怕死,我無情無義,當年是我自作主張讓人把你綁走了,都是我的錯!別打了……”
這聲音聽得久了只覺得瘮人,任遙打了個冷顫,哆嗦著縮回被衾裡,慢悠悠閉上眼睛。
第62章
這邊春暖花開、滿室旖旎,而趙煦那邊則是暗刀劍影,詭譎冷肅。
從昨日從慈和殿裡出來,趙煦的腦袋就是懵的,哥舒毓三個字像是生了飛翼,在他頭上盤旋,一陣陣恍惚,好像做了場夢一樣。
文旌怎麼可能是哥舒毓?
哥舒毓怎麼可能是文旌?
趙煦本心裡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更加帶了些許逃避意味地不去想這背後更深層的厲害關係,可他越是逃避,就越管不住自己的思緒。
文旌是魏鳶的親生兒子,他們兩個是親生母子……
他似乎又變成了從前那個孤立無援的落難皇子,獨自在黑暗裡禹禹獨行,一不小心撞上了冷硬的牆壁,內心的惶惑不安難以言喻。
可這樣往壞處揣摩得久了,他自己就先覺得荒誕。
且不論文旌的人品秉性,就衝他親口將自己的身世和盤托出,就說明文旌的心裡是想與他坦誠相對的,對,坦誠相對,既然坦誠了,那文旌就一定不會背叛他。
一定不會。
他在心裡一遍遍篤定這想法,既是為了安慰自己,也是為了提醒自己,越是這個時候越要保持清醒,不能因為私心雜念而影響了判斷。
文旌揣了這秘密這麼多年,這麼冷不丁得告訴了他,肯定是預感到有什麼事要發生。
趙煦的判斷很是準確,他人在宣室殿坐,事果不其然就找上了他。
龍案上的奏疏摞了一尺高,手邊卻只放著幾本硃筆批註妥當的,龍涎香霧順著銅鼎爐的鏤雕蓋子徐徐飄出,模糊了御座前站著的人的眉目,但卻使他的聲音顯得愈加清晰。
“臣念及昔日同窗之情,不忍說出真相,但眼見文相與魏太后過從甚密,唯恐丞相大人因私情而損社稷,雖幾經掙扎,但還是想向陛下陳明,文相就是十三年前因輕敵冒進而戰死的鐵勒可汗哥舒耶奇的獨子哥舒毓。”
陳稷儘量將話放得緩之又緩,輕壓著下頜眼睛上瞟觀察趙煦的神色,這是他多年混跡於官場練出來的一套動作,既顯得自己謙卑不僭越,又能立刻看到對方對於自己說出話的反應。
可趙煦的反應著實有些讓他吃驚。
改元七個月,在陳稷的心中這位皇帝陛下不過是個被時局稀裡糊塗捧上帝位的少年,外有北狄虎視眈眈,內有魏太后把持朝政,就連他身邊的瑣事都是文旌在替他操心。這樣一個依傍旁人而生傀儡皇帝,乍一聽說自己的近臣是仇人之子該驚慌失措才對,但趙煦顯得太過平靜,他端坐御椅,八方不動,寬大的玄衣纁裳袍袖垂在御案上,倒真有幾分沉穩帝王的做派。
這已偏離了陳稷原本的設想,他微微蹙起眉,卻聽趙煦清清淡淡地說:“這又能如何?他是朕的丞相,是在朕微時便輔佐在側的從龍之臣,即便到了今日,朕也離不開他,就算他是魏太后的兒子,朕也不能拿他如何,文相於朝政社稷頗為重要,輕易是動不得的。”
他裝作若無其事地看向陳稷:“你的一片忠心朕知道,可如今這情勢,即便是魏太后朕也得好好孝敬著,她是先帝中宮,是朕的嫡母,若無大過錯,也是斷斷不能動的。”
陳稷一噎,滿腹的話卻無從下口了。
他思忖了片刻,只得道了聲“陛下英明”,要告退。
趙煦卻叫住了他。
少年天子臉上掛著澄淨至極的疑惑:“文旌的身世連朕都不知道,愛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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