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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rdo;蔣祿答應了一聲，便往外走，還未至門口，只聽&ldo;砰&rdo;的一聲鈍響。二人已成驚弓之鳥，聞聲具是一驚。就見佟娘忽然掙起，一頭磕在石榴樹下的尖角石頭上，不動了。

蔣祿與蔣天南對視一眼，忍著心驚上前翻開佟娘。她額骨崩碎，滿面鮮血，氣絕而亡。

&ldo;叔父……她死了。&rdo;蔣祿的聲音有些抖。

蔣天南的心裡湧起不祥之意，石榴樹，多子多福，佟娘咒他斷子絕孫，不得好死，一頭碰死在樹下。

他臉上卻不動聲色，冷冰冰道：&ldo;死就死了，你去忙你的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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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重，月亮爬上了樹梢，街上安靜無聲。

吳有錢扛著鄭秋鳴進了覃竹的小院，姜九哥則把鄭家的馬車遠遠地趕到不見人煙之處。

老賈、覃竹、吳有錢、姜九哥，聚在院子裡的柴房中，團團圍成一圈，低著頭看著一動不動的鄭秋鳴，他腦袋上還套著布口袋，看不清神色。

覃竹推了推，輕聲問，&ldo;他怎麼都不動?&rdo;

吳有錢笑，&ldo;兔子膽，嚇暈了。&rdo;

老賈拎著條門板，面帶不屑，&ldo;一肚子壞水，裝的。&rdo;

&ldo;不能吧……&rdo;姜九哥踢了一腳死過去一樣的鄭秋鳴，&ldo;看，真一動不動的。&rdo;

吳有錢也不信，&ldo;我試試。&rdo;他把手伸進鄭秋鳴的胳肢窩撓了兩把，&ldo;沒反應，真暈。&rdo;

老賈二話不說，手一鬆，門板倒下，準確地砸在鄭秋鳴褲˙襠裡。鄭秋鳴疼的連喊都沒喊出來，捂著褲˙襠抽抽起來。

&ldo;哎喲，還真是裝的。&rdo;吳有錢哈哈笑了起來。&ldo;你不老實呀，鄭老闆。&rdo;

&ldo;我，我剛醒，疼，疼醒的。饒命，好漢饒命啊!&rdo;鄭秋鳴半天才緩過這口氣，哀求起來。

吳有錢在他懷中摸了個遍，帳本、荷包、鼻煙壺，又擼了他手上的大金戒指。把帳本遞給覃竹，荷包裡的散碎銀子不多，他放在手中顛了顛，&ldo;就這點錢，也不夠你的命呀。&rdo;

&ldo;我家裡，家裡有，要多少錢都給，求您饒了我的命。&rdo;

覃竹草草翻了一遍帳本，笑了。&ldo;你還真是有錢。這帳上記得清清楚楚，支出多少、收入多少，上個月就一個月的工夫，賺了七八萬兩銀子。也行，買你這條命，就八萬兩銀子吧。等會兒你寫個字條，明日讓家裡送錢來，本大王派人把字條送去你府上。&rdo;

&ldo;八，八萬兩?&rdo;鄭秋鳴心都碎了，這聲音嬌滴滴的女大王張嘴就要他的命。&ldo;大王，沒那麼多，真沒那麼多，這帳上的錢不是我的。&rdo;

覃竹把臉一沉，特地學了個惡狠狠的聲，&ldo;你以為本大王看不懂帳本?這不是你家&l;鄭記石料鋪&r;的帳本麼，帳上明明白白寫著上個月賺了七萬七千九百兩。你敢糊弄本大王。&rdo;

&ldo;不敢，這不是我一個人的生意，是跟人合夥的，賺的錢不都是我的，我，我就收個零頭……&rdo;

吳有錢陰陽怪氣地笑了起來。&ldo;老東西，別詐唬了。你就是鄭記的老闆鄭秋鳴，咱們跟了你有段日子，認準了的。那買賣就是你家開的，滿澶州城都知道。大王，這老小子不老實，我看也不用寫什麼字條，不如切了他的手指頭，送回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