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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竹擔憂地看著他。&ldo;不必送我了。這裡到甜水巷都是鬧市，很安全。&rdo;她猶豫片刻，輕聲問道，&ldo;蔣天南死了?&rdo;

&ldo;是。&rdo;周珩很平靜。

&ldo;是不是對你很不利。&rdo;

&ldo;不會，違法亂紀的官員自戕是常有之事，我不過遵循法度辦案。&rdo;周珩言語之中都是安慰。&ldo;蔣天南口中，已經不太可能再挖出什麼東西，他的死雖然有些突然，卻並不意外。&rdo;

&ldo;下一步你有什麼打算?&rdo;

周珩想了想，平靜道：&ldo;我準備直接對上袁家。&rdo;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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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黑白相

自蔣天南自盡的訊息傳來, 袁文清已經多日把自己關在陰森的地下密室之中，他在重新翻檢幾十年來的黑帳。

前塵往事歷歷在目。

有些是鎮南侯在澶州任武職時，與軍中將領互通有無的帳目;有些是袁老太爺在世時, 為二弟步步高昇打通各路關節的帳目;有些是袁文清成為族長後，不得不捲入其中, 為各路神佛洗白黑錢的帳目。

這一份一份帳冊若是見了天日，何止震動澶州，就是京城也要抖三抖。他一邊看, 一邊心中嘆息, 此乃生金路，亦是催命符。

早年間，為了存放這些黑帳, 袁家花費重金，把地下修得十分隱秘牢固。譬如這間密室，三丈長見方，四壁青石, 同時又連線著一條曲折密道，一邊通向袁府各處, 一邊通往甘泉巷之外的民宅。

密室內擺滿實木架，一排排, 密密匝匝。若是細看，每個架上用硃筆寫著綱目。而如今, 標註&ldo;澶州都督府&rdo;的那一層上, 是空著的。

木架旁邊的地上鋪著個厚厚的蒲團，袁文清席地而坐, 身旁散落著十來本帳冊, 藉助身邊昏暗的燈盞, 他逐本翻看著。在他身後牆角放著只大木桶，隱約有火油的味道在鼻端縈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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