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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了。&rdo;覃竹苦笑，&ldo;我的院子被燒了，你們這裡也不適合起靈堂。佟娘和鈴鐺定然很不喜歡衙門的停屍房‐‐蔣祿也在那。&rdo;

周珩沉默片刻，輕聲道，&ldo;我陪你一起去，正好也把你哥送去海塘，還有一批新調撥的條石和幾個月來欠海塘上的工錢。&rdo;

&ldo;我哥可以放出大牢了?多謝你。&rdo;

兩個人默默無語站了片刻。周珩見她臉色憔悴，眼睛裡都是血絲，勸道：&ldo;死者已矣，阿竹姑娘，你要節哀。&rdo;

覃竹低著頭，&ldo;嗯&rdo;了一聲，扁了扁嘴，瞬時兩顆淚珠掛在清淺的梨渦上。

&ldo;周大人，我是不是做錯了?&rdo;她的聲音弱小而又無助。&ldo;我拼了命去找蔣天南的罪證，是為了救人，可沒想到拼掉的是佟娘和鈴鐺的命。&rdo;

覃竹的兩滴淚，彷彿落在周珩的心上，他不由自主抬手，為她輕輕拭淚。

&ldo;拼命，是為了把死局做成活局。為了那件事，你哥想要拼命，你也想要拼命，若是必要之時，我也可以拼掉我的命。阿竹，你說佟娘是不是也這樣想?&rdo;

覃竹抬了一雙淚眼，&ldo;是，她本可以離開澶州，躲得遠遠的，可為了找到蔣天南的罪證，她說要留下來幫我。&rdo;她的聲音哽咽，拼命抑制著不讓自己哭出來。

&ldo;仵作說，鈴鐺的十個手指都被碾碎了，佟娘被棍棒打折了四根肋骨，斷骨扎進肺葉……吳有錢去問了榴花裡蔣家的僕人，說蔣家叔侄已經審了半日，佟娘和鈴鐺受了酷刑，卻都不肯說出我的計劃。&rdo;

她終於失聲痛哭，&ldo;若是她們說了，也許就能活下來。對不對?&rdo;

周珩心中一痛，將她攬入懷中，&ldo;不，沒有如果。阿竹，佟娘有自己的選擇，酷刑亦不能改其初心，可見她心智之堅定。&rdo;

他輕輕拍著覃竹的後背，讓她把心中的痛苦都發洩出來。

&ldo;阿竹，你和你哥要守住海塘，佟娘和鈴鐺要守住對你的承諾。你們的心中有道，雖死吾往矣，是人格高貴之所在。所以，你莫要自責，對於佟娘來說，也不想看到你沉溺傷痛，她想看到的是蔣天南伏法。&rdo;

覃竹把臉埋在周珩的懷中，哭得不能自已，好半天才漸漸止住哭聲，她推開周珩站直了身子，抽了抽鼻子，&ldo;謝謝你，我覺得好多了。&rdo;

&ldo;不客氣，我很慶幸，你難過的時候我在這裡。&rdo;

覃竹的眼睛鼻子都紅彤彤的，此時，臉也有些紅，她故意不去看周珩胸前被揉得皺巴巴、濕漉漉的衣襟。

&ldo;我都好多年沒哭過了。上次哭還是我爹去世的時候……，八年。&rdo;

周珩微笑看她，柔聲道：&ldo;真好。&rdo;

&ldo;什麼真好?&rdo;覃竹不解。

&ldo;那說明，這八年來你過的還不錯。&rdo;

&ldo;是挺不錯。有時候也想哭的，可是不知跟誰哭才好。&rdo;

&ldo;是跟袁家小姐拌嘴吵架的時候麼?&rdo;

&ldo;你怎麼知道?&rdo;

周珩笑了，想起當日去長安鎮的路上，中了迷煙的覃竹迷迷糊糊的對他說想家，抱怨初夏罵她野丫頭。

他有些心疼，&ldo;若是以後想哭，就來找我。&rdo;

覃竹的臉更紅了，懦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