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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還擺了許多茶點和水果。
太后和殷遠,早已在殿中等候。
太后的身子,依舊還十分虛弱,她墊了玉枕,靠在床頭,如往常吩咐貼身宮女一般,聲色如常地吩咐殷遠:&ldo;給皇上和千歲倒茶。&rdo;
&ldo;是。&rdo;殷遠微垂著腦袋,走到桌子邊。
望著桌上的茶壺,他猶豫再三,微顫著手,想要去抓起茶壺倒茶。
然而,他抖了半天,手都沒碰上茶壺。
元淵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著他:&ldo;怎麼,在惠寧宮來往一年多來,連倒茶都沒學會?
手抖成這樣,沒學過禮儀?&rdo;
&ldo;我,我……&rdo;殷遠額角的冷汗都滲出來了。
&ldo;我什麼我?&rdo;姜賢嫌棄道:&ldo;若永安宮的宮人都跟你這樣,朕怕是早被渴死千百回了!&rdo;
殷遠額頭的汗,滲出得更多了。
他看了一眼太后。
恰好,太后也在看他。
兩人互看著對方,交換視線。
殷遠默默從茶爐上取下茶壺,開始倒茶。
倒茶的時候,他才突然驚覺一件事‐‐
藥,全放在茶水裡了!
皇帝怎麼辦?
皇帝若喝了,也中毒了怎麼辦?
他這是弒君啊!
他真的是太過驚慌了!
驚慌到,都忘了把藥下在杯子裡。
而太后,竟也忘了提醒他!
太后……
殷遠第一時間看向太后,眼底帶著一絲驚慌和求助。
&ldo;還愣著做什麼?倒茶吧。&rdo;太后手覆在小腹上,平靜地開口道。
殷遠突然就明白了。
太后這是連皇帝都不打算放過!
太后她……要弒君!
殷遠有些絕望,又帶著一絲微薄的希望,倒了兩杯茶,一杯遞給姜賢,一杯遞給元淵。
他強自鎮定下來,恭謹地開口:&ldo;皇上請喝茶,千歲請喝茶。&rdo;
姜賢接了茶杯,嫌棄地皺眉。
元淵接茶盞時,掀起薄薄的眼皮,睥了殷遠一眼。
就一眼,就幾乎壓迫得殷遠喘不過氣來。
殷遠躬了身子,往後退了幾步,才直起腰走到太后寢榻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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