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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等的猖狂!
胸中燃燒的怒火,讓皇帝想把這個十惡不赦的混帳東西碎屍萬段。
可恨的是,他不知道這狂徒是誰。
德妃的死,不需想也知道,與這封信有關,但是真正的原因,只有她自己知曉——是因為男人絕情的言語、病痛纏身容顏不再的沮喪自盡,還是另有隱情?
心念急轉間,他意識到了安平在自己身側,又聽到有人意欲上前的腳步聲。
皇帝回眸看向在場眾人,語氣沉冷:“退下!”瞥過安平,又加一句,“除了安平,都退下!”
皇后、貴妃等人心知他情緒暴躁之至,俱是低聲稱是,放輕腳步退了出去。
安平今日反應遲鈍,可是不論如何遲鈍,到此刻也已看完並消化了信上的內容。
隨之而來的,是更為困惑、混亂。
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起來,寫信的人不在京城已久,如今已經放下了年輕時候的情意,想重返仕途,大展拳腳。
而且,他嫌棄母親是已嫁之人,料定母親姿色不復當初。
可母親鍾情的不是平南王麼?這個人又是怎麼回事?平南王可從來沒給自己取過別號。
難道母親對平南王的記恨,只是源於他不肯拜倒在她石榴裙下、損了她的顏面?
安平轉頭望向德妃。
母親到底瞞了她多少事?到底有多少見不得光的舊事?
母親是為寫信的男子自盡的麼?
是啊,男子所說的何嘗不是事實。母親已經委身於皇帝,兒女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光景,一把年紀了,誰還會執著於昔年的情意。
執著又如何,還能私奔不成?那不是尋死麼?
或者母親希望青山像周國公一樣被自己利用?可天下有幾個那樣的瘋子、傻子。
如果母親沒有纏綿病榻,一定會不遺餘力地報復這男子吧?她最受不了別人輕視她。
而現在,沒可能了。德妃娘娘只是個再也下不了地的癱子,兒女都覺得她不可理喻,不會幫她打壓誰。
——是這樣吧?為著這些,自盡了。
安平的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
自盡了,給梁湛和她留下了這般難堪的局面。
母親居然連兒女都記恨,到死都要他們因她不得安生。
心狠至此,又何必生兒育女?只是為了穩固地位才生下他們兄妹的麼?
又或許,母親根本沒考慮到兒女,死之前鑽了牛角尖,顧不上他們了。
不論是怎樣的原由,這局面都實在是荒謬,甚至可笑。
真的可笑。
母親的一生,她這十幾年的光景,都太可笑。
這樣想著,她真的笑了起來,伴著低低的笑聲,淚珠簌簌滾落。
她已將要崩潰。
皇帝一直在一旁看著她。
他已下定決心要把那狂徒找出來,不論多久都要找到,把那廝千刀萬剮。
德妃心中另有意中人,便是對皇帝的不忠。他把她鞭屍的心都有了。
有那麼一刻,他遷怒到了梁湛和安平頭上。
然而看到女兒又哭又笑的崩潰樣子,他的遷怒慢慢化成了憐憫、疼惜。
女兒何過之有,她什麼都不知道,她只是一個失去母親的孩子。
“安平。”皇帝喚她。
安平慢慢地轉過頭,望著他,隨後跪了下去,淚眼婆娑地對他搖著頭,張口欲言,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
皇帝嘆息一聲,把那封信疊起來,轉到安平跟前,溫聲道:“你沒看過這封信,不知信上寫了什麼。任何人問起,都要這麼說。”
安平嘴角翕翕,眼神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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