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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無比刺眼,
十方普賢眉眼安詳,無波無瀾地俯瞰這芸芸眾生。
諸天神佛,十大行願。
他說,你真的像他們說得那樣靈驗麼?
只有風在他拂過他的耳畔,菩薩依舊安詳地眯著眼。
他的心突然便靜了,前所未有的靜寂。
許刃在十方普賢的法相前,站了整整一天,直至月出東山,山林寂靜。
他方才轉身離開,獨自下山。
從那以後,許刃便不是許刃,又或者說,更是許刃。
他不再肯受欺負,他兇,他惡,他成了整個街區沒有人敢惹的惡棍流氓,他打架,他收保護費,為了賺錢,他什麼都敢幹過,於是,沒有人敢再欺負母親,甚至沒有人,再敢來做母親的生意。
母親開始生病,開始吃藥。許刃退了學,想盡一切辦法賺錢,給她買藥,給她治病。
可母親的病,是個無底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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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刃撥通了高|利|貸的電話。
母親最後的時日裡,許刃得到了一筆錢,全部用在了後續的治療中。
然而,她還是走了。
許刃欠下了不小的債務,無力償還,那幫放貸的傢伙並不是好惹的,他們在他的家裡蒐羅了一圈,除了幾百塊和一個彩電之外,並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許刃被他們帶走了,關在了一個陰暗潮溼的地下室裡,地下室有很多人,他們橫七豎八地睡在地上,身上很髒,形容憔悴,但是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缺胳膊少腿。
許刃聽一個斷了手的男人說。
他賭錢欠了大筆的賭債,借了這幫人的錢,最後錢輸光了,他什麼也沒有,只能用身體來還。
怎樣…用身體來還?
後來許刃才知道,砍掉手,或者腿,或者用滾燙的水廢了臉,扔大街上去乞討,每天能賺好幾百,這些錢,便是債,用身體還的債,債還清了,他們才能自由。
他知道那些大街小巷乞討的殘疾人,卻不知道,他們都是因為欠了錢,被人操縱…
那晚,許刃嚇得一夜沒敢閤眼。
你去過地獄嗎?
何須下地獄,這個世界,本就是修羅場。
一個大雨的夜晚,許刃跑了。
卡車把他和其他幾個健全的同伴往山裡拉,山裡有個“屠宰場”。
在送去“受刑”的山林路上,他跳了車,滾落斜坡,摔得頭破血流,他冒雨跑回家,收拾了幾件衣服,卻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上了山。
帶血的衣服已經被他扔掉了,他在樹林裡換上了乾淨的牛仔衣,擦乾了額頭上的血跡,然後一步一步登上階梯,站在普賢菩薩的金身法相前。
“你看到了嗎,這個世界…”
“我要走了,也許這是最後一次。”
“你從來都幫不了我,我只有我自己。”
他垂首低眸,雙手合十,一陣風吹過。
他轉身離開,菩薩在他的身後,依舊無言,憐憫地俯瞰著苦難的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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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刃並沒有對程池有半點隱瞞,那些不堪的,可怕的…他都一字一字地講給她聽,他知道,程池受得住。
她不是需要被保護的小金魚。
暴風雨來臨之時,她也能在波濤洶湧的浪潮裡遨遊與沉浮。
“林君則與我母親,是自小青梅竹馬的情意,後來他考上了大學,離開了小縣城,我的母親一直在打工接濟他的學費,後來他找到了一份體面的工作,便拋棄了我的母親,與一位有錢人家的小姐好上了。我的母親帶著只有三個月的我,回了小縣城。”
他平靜地敘述著長輩之間的恩恩怨怨,面無表情:“一個未婚的女人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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