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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送過去。不過爺爺今天精神一直不大好,我得守著,走不開。沒想到還得你們再走一趟。”他嘆了口氣,“我爸媽都知道當初的事不能怪你們姥爺,但爺爺他一直沒想明白。”葉陶看向袁寧,“對不起,昨天嚇到你了。”
雖然袁寧只來了幾趟,但葉陶看得出葉老很喜歡他。若不是葉老不能接受生人靠近,葉陶也不必經常寸步不離地守在這裡——他這個年紀,應該去唸書的。偏偏葉老連他父母都會趕走,也就是他年紀還小,葉老狠不下心折騰,才能住下來照顧。沒想到昨天他去外面出頓飯,回來後就發生了那樣的事。
袁寧說:“沒有。”他想了想,又補充道,“昨天下午我過來之前,有個四十來歲的叔叔來過。好像是他提到了姥爺,才會讓葉爺爺他發病。”袁寧猶豫地把那中年人罵咧的話重複了一遍。
葉陶咬牙切齒:“那個孫子還敢來!”見袁寧望過來,葉陶向他解釋,“那是爺爺以前的學生,父母欠了債,丟下他跑了,爺爺見他可憐,就收留了他。還是在四海硯廠時的事。爺爺手把手教會他刻硯,但爺爺被弄進監獄後他就沒影了,真是有什麼父母就有什麼兒子!偏偏這傢伙後來靠著刻硯手藝,混得還挺好的,還成了雕刻協會的副會長。他找過我們,想讓爺爺加入雕刻協會,並且參加他的展會。開始時我們還覺得挺好的,後來他說一定要讓爺爺以你們姥爺的畫作為題材——這樣才能引起最大的關注。到了現在,他還想著靠爺爺出名——甚至想捎帶上你們姥爺!”
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人啊!
偏偏這種無恥的人卻還混得挺好的。
袁寧聽完後有些不太理解,不過這不影響他同仇敵愾:“忘恩負義!”
葉陶很贊同這個評價:“對,忘恩負義的王八蛋!”
章修嚴的目光落在門外。
葉老拄著杖站在那裡,手一直在發抖。這種抖動是很輕微的,放在常人身上影響不大,可對於他來說,這等於讓他無法拿起刻刀。人一旦沒了可做的事,想的就多了。這一整天他幾乎都在出神,想著以前的事,想著大家都還是個半大少年。
那時薛文成一直護著他,當他是弟弟看。薛文成說,他以前有個弟弟,和他差不多大,但因為家裡太窮了,只能送給別人養,那家人帶著他弟弟搬家了,再也找不回來。薛文成說,看到他就像看到了那個弟弟,所以總忍不住多管點,讓他別覺得煩。
後來他刻硯,薛文成給他畫畫,他出了頭,有人妒忌,找人暗暗來打傷他的手。薛文成出現了,死死擋在他面前,捱了一頓揍,卻緊張地問他手有沒有受傷。薛文成說:“這可是刻硯的手啊!一方硯臺可以賣好多錢,可不能傷著了。”那時他覺得薛文成根本不懂自己的追求,硯臺怎麼能用錢來衡量,說了句“我沒事”就回去了。過了幾天,他才知道薛文成手受了傷,好幾天不能工作,被本來就挺多人看他不順眼的廠子給開除了。
他找過去,薛文成說:“我沒事,別擔心,我是幹粗活的人,就算沒了右手,不還有左手嗎?”他抬了抬右臂,“而且老蔡說我沒事,沒傷到筋骨,養幾天就好。至於廠子那邊,我早就不想幹了。你安心刻硯,別惦記著我,那天我和你們老廠長碰上了,他說他很看好你,說不準會讓你接他的班呢!”
都是這樣,從小到大都是這樣,薛文成事事護他周全。以至於他在遭逢牢獄之災時,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薛文成,讓妻子去找薛文成求助。他不是認識章家的人嗎?他不是入了許多貴人的眼嗎?他不是靠著那手本應靠他的刻硯技藝提攜才能出名的畫技得到不少人的青眼嗎?為什麼不幫他!為什麼把他軟弱的妻子趕走,讓她一個人死在產房裡!
是啊,為什麼。
從小到大都護著他的薛文成,為什麼會做出那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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