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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校長本來對袁寧又跑了出去非常不滿,聽袁寧這麼一說,也凝重起來。他說:“你又惹上事了?”
為什麼每個人都常常用這句話來問候他,頻率簡直就跟“吃了嗎”一樣!袁寧反駁:“沒有!”他有些擔憂,又補充,“只是看過一些研究,買牧場時又正好發現有不少人的症狀對上了。我查過那邊的情況,大致有了確定了汙染源在哪,但這種事不能主觀臆斷,所以想讓專業的來。”搞研究搞調查這方面還是費校長比較擅長。
費校長沉吟片刻,答應下來:“那行,我給你找人。”
這對別人來說或許有點難度,但對費校長而言卻易如反掌,當天下午費校長就讓袁寧去和兩邊的人接觸,專案他可以批過去,資金他也可以幫忙申請,但能不能談成還得看袁寧自己的忽悠本領。
在聽完袁寧所說的情況之後兩個費校長推薦的人都神色凝重,這事他們都見過太多了,為了蠅頭小利把人不當人,把自己的家鄉往狠裡糟蹋,著實叫人憤怒。
可憤怒又能怎麼樣?
胳膊擰不過大腿!在所有人都熱火朝天搞發展的時期,誰跳出來潑冷水就是眾矢之的。他們也想挺直腰板不畏強權,發現了問題就伸手擋住經濟發展的滾滾車輪——可是難啊!
容易賺錢的、容易成功的專案到哪都大開綠燈,願意投資的、願意批資金的一大把;一些敏感的專案卻恰恰相反,處處都是紅燈:立不了項,招不來人,調查容易受阻,成果出了也發表不了。
想要突破這重重阻礙,必須有人在後面大力支援。
他們原本只是單純的學術研究者,卻不得不在現實面前妥協,做一些“有用的”、“有益的”研究。
兩人嘆著氣給袁寧交底:“取樣調查可以交給我們,但有些事我們實在不擅長。就算我們把事情查清楚了,事情也不一定會有結果。”
袁寧可是跟著章修嚴整頓過懷慶那邊一眾汙染企業的,哪會不明白其中關竅?他沒有把自己的背景拉出來扯虎皮忽悠人,而是認真說:“有些事即使很難,也總要有人去做。”
見從袁寧口裡挖不出一句保證來,兩人對視一眼,都看見了對方眼裡的猶豫。
袁寧緩聲說:“兩位老師應該比我更清楚有些事情放任下去會是什麼結果。對,你也不管,我也不管,兩眼一閉,天下太平,日子自然特別舒坦。可是,”他指了指地圖上畫了紅圈的村莊,“他們什麼都不知道。他們承受著疾病帶來的痛苦,卻不知道這病因何而生。他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日辛勤勞作,一家子人甚至一村人千辛萬苦地去供養,也許也只供養出一個高中生,三年五年考出一個大學生都是天大的稀奇事。所以他們不會知道他們所喝的水、所吃的食物——甚至說呼吸的空氣,都有可能是他們痛苦的根源。
兩人沉默下來。
“沒有人告訴他們。”袁寧說,“沒有人願意把一切告訴最應該知道的人,很多人即使被病痛折磨至死,也不知道死亡為什麼會降臨。因為要把事實說出來太難了——不值得。”
“不值得”三個字敲在兩人心頭,他們對上袁寧明亮的目光,霎時明白過來。
剛才的猶豫、剛才的試探,這少年都看在眼裡。
這少年不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而是把所有關竅都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他還是要去做。他不是昌滄人,與胡勒根他們甚至只有一面之緣,但他還是願意去做。
其中一人先開了口:“水體調查交給我,我會立刻著手準備。”
另一個人也認真答應下來,表示會組織人手陸續到圈起來的村莊取樣。
袁寧鬆了一口氣。
他說的都是心裡的真實想法,但他也知道這樣說可能會讓費校長推薦來的人拂袖而去——人家在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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