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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寧從揹包裡取出帶來的筆,放在了桌面上:“張老師,我覺得這筆和您曾經跟我提過的‘吳溪筆’很像。”
不用袁寧說,張副會長的目光也被那支筆吸引了。袁寧說的“吳溪筆”,曾經也是筆中名品,有三百來年的歷史,一代接一代地傳下來,一代更比一代好。“吳溪筆”在華國建立之後最出名的一段時期,是跟著百川社傳遍華國的那一陣——那時百川社的人都拿著一支“吳溪筆”。只是後來百川社的人死的死、散的散,再也沒能相聚一堂。
當初那個制筆人也寫得一手好字,是他的知交好友。
只是那個人悲涼而孤寂地死在了遠方的棉花地裡。
他收斂的屍身。
他本是要帶去喜訊的,卻只帶回了噩耗。
第94章 立項
張副會長坐不住了, 上前把筆拿了起來。他仔仔細細地把筆來回看, 手有些顫抖。他的好友還那麼年輕, 長得俊,顯小, 看不出已經三十來歲。
好友向來是羞澀的,經不得誇,一被人誇就臉紅。
很多時候好友總是在埋頭做筆, 不做筆時就寫字或者畫畫。那麼安靜的一個人,誰都不會害,從不和別人爭吵。他到那邊時看見了好友在玉米杆上刻的畫, 畫得還是那麼好。可是那樣的日子,沒有筆、沒有紙、沒有光——沒有未來, 再沒有什麼把臂同遊, 再沒有什麼挑燈夜戰, 每個面孔都是陌生的,每個面孔都是猙獰的, 連夜深人靜到了夢裡, 也夢不到一絲絲光明美好。
會害怕的吧,哪怕是再堅強、再勇敢的人, 面對那讓人喘不過氣來的無邊磨難都會害怕的——更何況他的好友那麼內向、那麼安靜, 能堅持那麼久已經很累了。
可是很長一段時間裡, 他都在想如果能再快一天——如果能再快一天的話他就能把好友帶回來——再快一天見到的就是活生生的人。只差一天啊!就只差那麼一天!他們曾經愛不釋手的“吳溪筆”就這樣從世間消失。
也許世上還有會制吳溪筆,但誰都不願意去尋找,甚至會刻意避開它的訊息。他們都怕, 怕想起那些事,怕想起那些人,怕想起那些艱難而痛苦的歲月,更怕想起那些每一天都歡喜無憂的歲月。
往昔的歡樂不能再重來,往西的痛苦卻始終隱痛在心。
於是回憶越是歡欣,痛楚就越是鮮明。
觸物傷情!
張副會長斂起悲傷。不想去找,不等於到了眼前還能不管。袁寧這孩子他是知道的,若不是有事絕不會找上門來,會帶著這樣一支筆到他家顯然不是單純給他看看。張副會長說:“你從哪兒找到的?”
袁寧把遇上老人的事原原本本告訴張副會長,還特別說明老人家裡的情況。
若是沒有那樣一個養子,老人如今的住處雖然狹窄了點,卻也不是不能繼續住下去。可老人招惹了那樣一個渣滓,繼續住在那兒可能還是免不了被騷擾。這種人不是大奸大惡,對上外人就慫,典型的窩裡橫,抓又抓不久,趕又趕不走,愁!
張副會長明白了:“你別擔心,我會想辦法。”他想了想,已經有了主意,“年前協會得了筆專案經費,是用來扶持傳統技藝的。今年省裡經濟不錯,給的經費也大方。吳溪筆在市面上絕傳已久,若那老先生果真是吳溪筆的傳人,我可以替他做好材料申請立項。到時候經費和住房都會由協會解決。”
袁寧驚喜地說:“那就太好了!”
“小滑頭!”張副會長揉了揉他腦袋,笑罵了一句,“你來找我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吧?”袁寧肯定是知道他對“吳溪筆”的牽念、知道他熟知協會的立項流程,才會特意帶著筆來找他。真是人小鬼大,小小年紀活成精了!
袁寧笑眯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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