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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婆子呵腰道:「回王妃的話,奴婢姓竇,府里人都管奴婢叫竇嬤嬤。」
「竇嬤嬤……」那三個字在她舌尖上翻滾,細細咀嚼了一番才又道,「我與王爺大婚,訊息應當早就傳到隴右了,可是隴右有書信回來,說婆母不在,由你們這些嬤嬤代為給我立規矩?」
原本那竇嬤嬤是奉了烏嬤嬤之命,新婚頭一日,略給嗣王妃抻一抻筋骨,畢竟再怎麼尊貴也是新婦子進門,且又是妻憑夫貴到了現在的地位,無論如何伺候好丈夫是天經地義。原本以為貴女出身涵養好,又忌諱大婚第一日圖吉利,自然生受這些話,誰知她猛不丁回了一句,竟讓竇嬤嬤一時有些慌神了。
竇嬤嬤忙賠笑,「王妃何故這樣說呢,奴婢在府中伺候了多年,深知道規矩,哪裡敢有這種想法。」
可那塗著口脂的紅唇慢慢仰起,分明的一張秀口,吐出的話卻寒冰一樣尖利,她說:「嬤嬤在府中伺候多年,我今日卻是頭一日踏入王府,初來乍到受些調理,在你們看來是應當的吧?」
竇嬤嬤愈發白了臉,慌忙道:「不敢不敢,奴婢萬沒有這個意思。王妃是主,奴婢是僕,天底下哪有僕給主立規矩的道理……」
「嬤嬤知道就好。」肅柔接過了她的話頭,從繡墩上站起身來,坐了半日腰痠背痛,便在室內好好踱了兩步,邊踱邊道,「我嫁到這家來,是給王爺做正妻,來掌管這個家的,不是來伺候王爺,給他做貼身女使的,這點還請嬤嬤明白。夫妻之間貴在互相敬重,我生平最恨『夫主』這兩個字,夫便是主,妻就是奴嗎?這樣的道理,怕是連王爺也不敢認同。我知道,你們有壓制新婦的辦法,踩一踩新婦的足跡,教郎子晚間更衣壓住新婦的衣裳,就是怕王爺在我這裡吃了虧,將來管束不得我。你們這些嬤嬤啊,真是嘔心瀝血為王爺,回頭我一定稟報王爺給你們看賞,你們只管放心吧。」
這下竇嬤嬤鬢角的汗水涔涔而下,顫聲道:「王妃這話,奴婢實在不敢領受。奴婢原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如今看來竟是失了言,惹得王妃發了這麼大的火,還請王妃息怒。日後奴婢一定謹言慎行,再不敢這樣湊嘴胡說了。今日是王爺和王妃的好日子,王妃千萬不要因奴婢這樣微末之人壞了興致,若是讓烏嬤嬤知道了,非狠狠責罰奴婢不可。」
說起烏嬤嬤,肅柔便失笑,這王府中的下人一個個拿烏嬤嬤當半個主子,如今試探著來拿捏她,還不是烏嬤嬤授意的麼。只不過現在不是發作的好時機,便說罷了,「烏嬤嬤這陣子也累壞了,就不要因這樣的小事驚動她了。我有個習慣,院子裡不能留生人,勞煩嬤嬤,把那些侍立的都撤下去,只留我跟前的人就成了。」
竇嬤嬤到這時才明白過來,其實她之所以逮住那兩句話立威,不過是借題發揮,好順勢將烏嬤嬤安排在上房的耳報神都清理乾淨。先前她們私下商量的時候,自己還誇口說一個年輕姑娘,哪裡那麼老辣,如今看來是活打了嘴。說到底人家進門就是當家主母,自己也不知是吃了什麼迷魂湯,竟想著在太歲頭上動土。一番較量下來灰頭土臉,最後人家發了話,自己連一句都不敢反駁,只得諾諾稱是,退到廊上傳令去了。
看著王府那群女使婆子出了月洞門,房裡的人都覺得解氣,蕉月回身道:「大喜的日子,竟這麼急不可待地給釘子碰,還好娘子不軟弱,否則往後都要爬到頭頂上來作威作福了。」
付嬤嬤道:「這不過是打前站的,王府上有位王爺乳母,好大的款兒,你們還沒見識過。想來這些人是受了她的調唆,要不然哪裡來的膽子,頭一日就給娘子上眼藥。」
肅柔在榻上坐了下來,也不去談論什麼烏嬤嬤白嬤嬤,只是吩咐跟前的人:「你們的住處早就安排好了,付嬤嬤和雀藍知道。回頭把跟來的那些人都領下去歇著吧,我這裡不用伺候,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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