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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看他這會兒不好過,她真想一巴掌,直接把那些刺拍進他肉裡去,叫他腦子不好使!所謂的負荊請罪,最後折磨的到底是誰?他紮了一身的刺,躺得很安詳,接下來就輪到她彎著腰,對著兩眼,從中晌拔到傍晚了。
這人一定是老天爺派來磨礪她的,肅柔憤憤地腹誹。本來不打算管他了,可一想起明日還要進宮謝恩,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叫女使拔麼?不大方便。叫竹柏?男人做這種精細活兒,哪裡及女人仔細周到……算來算去,只有自己親自上陣。
看著這白花花的脊樑,她欲哭無淚,舉著鑷子彎腰處理,那刺實在細小,不仔細看,簡直找不著。
沒辦法,她只得盤腿坐在腳踏上,湊近了仔細尋找。他的面板溫熱,她把掌根貼在那肌理上,能感受到底下蓬勃的、血脈旺盛的生命力。
心頭砰砰跳,勉力定下神,把那些能看清走勢的一根根拔了出來。他還要時不時吸上一口涼氣,哎喲一聲道:「娘子,你輕些。」
肅柔大皺其眉,氣惱地呵斥:「閉嘴,不許說話!」
他果然不敢出聲了,偏過頭枕在枕上,不時飛上一眼,欣賞小妻子溫柔秀美的臉龐。
其實她還是捨不得他的,雖然受他坑騙氣不過,但長時間的相處總會產生些感情。尤其現在成了親,她心裡也拿他當丈夫,恨雖恨,不忍心他吃痛受苦,越是這樣,他越是覺得自己問心有愧。
忍了好半晌,那個盤桓在他心頭的問題還是忍不住問出口了,「這件事只有我與官家知道,你究竟是從哪裡聽來的訊息?」
肅柔白了他一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肩胛上的拔完了,挪到他腰畔,垂眼道,「是素節偶然聽見官家和長公主閒談,她以為我已經知情了,不小心說漏了嘴。」
他聽罷哼笑了聲,「官家真是處心積慮,明知道素節和你交好,利用她來戳穿我,真是好深的算計。先撇開我的過錯,你可細想過他的用意?親迎近在眼前,你不可能再提退親,不情不願出了閣,接下來也是夫妻離心,難修舊好。將來我回隴右,你一定不願意跟我走,若是咱們無子,他正好有機可乘;若是咱們有子,那你和孩子大可留京充當質子,無論如何他都不吃虧,你瞧,這就是帝王心術。」
肅柔心裡其實隱約也有預感,既然訊息是從溫國公府傳出來的,自然一切都與官家有關。素節只是心直口快,當了官家的傳話筒,她並不知道官家背後的深意。
不過官家算計再深,也不能減輕他赫連頌的罪行,所以這會兒就別拿官家來轉移視線了,該追究的不是官家戳穿了他,而是他為什麼打從一開始就設局坑她。
他見她不說話,覺得她一定被繞進去了,又火上澆油,「我的行徑雖然不光彩,但官家才是真小人……」
結果話還沒說完,就聽她扭頭叫了聲付嬤嬤,「給我送支針來。」
他嚇了一跳,「要針做什麼?」
肅柔道:「有的刺扎得太深了,須得挖出來。你忍一忍,大不了出點血,反正腸子不會流出來的。」
他受了驚嚇,惶然道:「要出血嗎,這刺哪有那麼深!」
「所以啊,在你看來無足輕重的事,卻能叫人流血流淚。」她趨身盯著那截斷在肉裡的刺,慢慢用針尖將它撥了出來,一面道,「人就是這樣,沒有痛在自己身上,永遠可以慷他人之慨。我真想不通自己究竟在做什麼,為什麼還要費這個眼神,替你善後。」
他趴在枕上說:「因為你心軟。我雖做錯了事,娘子的手也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你還是捨不得我。」
聽得肅柔氣惱,調轉過手裡的針,拿針屁股戳了他一下,「鬼才捨不得你!」
可生氣歸生氣,總不能看他這狼狽模樣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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