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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還沒進門就聽見舍孃的哭聲,一會兒「郎主」,一會兒「我的命好苦」,尚柔在廊上頓住了步子,示意祝媽媽找院裡的婆子問話。
婆子上來行了禮,掖著兩手說:「高娘平日和我們娘子不對付,今日不知怎麼,差人送了一盞燕窩過來,說讓我們娘子補補身子。恰好那時郎主在,娘子就借花獻佛請郎主用了,豈知不出一刻鐘,郎主上吐下瀉,差點丟了半條命,現在略好些了,正在裡頭審問高娘呢。」
尚柔明白過來,想是舍娘發力,開始收拾念兒了。不過這舍娘真真是個狠得下心的人,為了按下念兒,連郎主都照坑不誤,有這樣一個現成的老師在面前,自己真要好好和人家學一學。
事情經過已經知道了,心裡有了準備,尚柔挺起胸膛邁進屋內,見舍娘和念兒都哭得梨花帶雨,陳盎呢,則癱臥在榻上,連喘氣都透著吃力。
舍娘一看見尚柔便又嚎啕起來,「女君來了……女君,念兒這賤人假好心,讓院裡的女使給我送燕窩,其實她是想藥死我!今日恰巧郎主在,委屈郎主代我受過了,連郎主這樣壯碩的男子漢都被她藥得兩頭晃蕩,要是換了我,我還有命活著嗎?」邊說邊跪在了尚柔腳邊,仰頭道,「求女君為我做主,我要報官,我要為自己討要個說法,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來日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頭話剛說完,那頭念兒忙不迭尖聲反駁:「你這娼婦冤枉我,我幾時讓女使給你送燕窩了!你是個什麼東西,塵土一樣下賤的人,別打量我和某些人一樣,上趕著巴結你!」
這話分明是在隱射自己,尚柔聽了板起臉來,斥道:「一家子和睦叫做巴結,你可真是好口才!說別人塵土一樣下賤,竟沒有拿鏡子照照自己,你也是下等女使中提拔上來的,既然在一個屋簷下,怎麼不能好好說話?」
念兒還是不屈,嘀咕著:「橫豎我不受這樣的冤枉,誰知道是不是你們合起夥來陷害我……」
話剛說完,就被邊上的祝媽媽高聲斥責了,「高娘小心禍從口出,自己做的好事,牽連到女君身上,就是掌嘴也不為過。」
祝媽媽是有頭臉的老媽媽,幾句話說得念兒不敢回嘴,見實在無望了,又撲到陳盎身上嚎哭起來:「郎主,我是什麼樣的脾氣,別人不知道,您是知道的。既然都說我嬌慣,闔家上下也知道我和舍娘不對付,我又怎麼會打發人給她送燕窩!郎主,這分明是舍娘栽贓害我,郎主您看得明明白白,一定要替我主持公道啊。」
榻上的陳盎因先前已經斷過了案,實在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斷不出個所以然來。見兩個愛妾吵得不可開交,自己也沒這力氣應付了,煩躁地說:「算了算了,我還活著,總算沒出人命,這件事就這樣作罷,誰也不許再鬧了。」
第39章
奇麼?其實這種奇事不是頭一次發生,在這滎陽侯府中,幾乎每一天都在上演。
有時候尚柔簡直要懷疑,這個念兒是不是上輩子救過陳盎的命,陳盎對她的情義,比對他親娘還要深,就算自己的命險些斷送在唸兒手裡,他也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是舍娘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她訝然道:「郎主,要不是郎中請得快,又替您催吐,您還有命活著嗎?如今竟因她的幾句話,就把這件事翻過去了,燕窩是不是她送的,有她院裡女使作證,郎主難道沒聽見女使剛才的證詞嗎?這次您福大命大,萬一下回她徹底把我藥死了,我又找誰去理論?」
沒想到,確實沒想到,人總是自私的,在性命受到威脅時,怎麼能不自保,竟不知還有陳盎這樣的人,因為自己沒死,就大手一揮不再追究了,難道他是個聖人嗎?自己一向暗暗和正室夫人較勁,原來力使錯了方向,她到現在才清楚地認識到,這府裡頭一個應該扳倒的,其實是念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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