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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不能在外耽擱太久,回得晚了,家裡大人們要著急的。盡興過後綿綿便遣了婆子去付酒錢,一行人又高高興興準備回家,
邁上甬道的時候,肅柔不經意朝隔壁酒閣子望了一眼,見半開的門縫中,那個身影倚著憑幾而坐,修長的手指捏著雨過天青酒盞,動作透出幾分慵懶來。
行首敲著紅牙板低吟淺唱,「三月初晴處處春,佳人執扇看花塵」,那流轉的目光像漾動的瀲灩春水,一串婉轉曲調之後,換來眾人齊聲喝彩。
這就是上京勛貴們晚間的生活,設宴請來行首角妓獻藝,在這紙醉金迷的年月裡,是很風雅的一項消遣。
肅柔收回視線,隨姐妹們出門登車,很快便忘了楊樓中的種種,一心琢磨攤販售賣的新奇小物去了。酒閣子裡的人重新走到露臺上向下眺望,看她頭也不回地上了馬車,然後打起窗上簾子露出如花笑靨,忽然悲傷地意識到,她真的一點都不在意他的心情,不在意他剛才為什麼沒理她,也不在意他沉醉聽曲,是否回頭望過她。
牽動一下唇角,他笑得慘然,彼此對這場親事的認識,果然從來沒有統一過。張肅柔是個清醒且堅定的人,一如既往地討厭和漠視他,即便有了婚約,心也不受束縛,照樣見了王四郎,笑著對人回禮納福。
「介然,你怎麼又去納涼!」酒閣子裡的人不明白他的心浮氣躁,吵鬧著把人叫進來,又打趣調笑,「果然是太熱了嗎?那就吃夏行首一盞涼酒,消消火氣吧。」
今日是老友燕集,有人做壽,因此如常包了一間閣子消磨時光。地心的蓮花地衣上端坐的官妓,是州北瓦子最負盛名的行首,平時不是誰都請得動,一向只應達官貴人的邀。今日有嗣王在,自然極盡討好之能事,皓腕纖纖遞來一盞酒,笑著說:「請王爺賞臉,滿飲此杯。」
赫連頌礙於人多,不好掃了大家的興,只好伸手來接,誰知夏行首「噯」了一聲,玉手一讓復又往前一敬,意思是要餵他。
眾人大聲起鬨:「好好好……佳人有意,王爺可不能推辭。」
赫連頌浮起一個無奈的笑,果真來就夏行首手中的杯子,讓她將酒哺進了嘴裡。
大家的興致愈發高昂,其中一個覥著臉,也來討夏行首的酒喝,結果被人軟軟推了回去。明艷的美人飛了嗣王一眼,不勝嬌羞地說:「我的酒,可不是任誰都能喝的。」
這個意思很明白了,今日傾心嗣王,不與他人糾纏。說真的,這位嗣王是風月場中最奇怪的過客,只應酬,不走心。行首們有自己的圈子,也常互通有無,比較恩客,偏偏從沒有人接待過嗣武康王。越是這樣,大家便對他越感興趣,一是喜歡他的才貌地位和錢,二也是出於不服輸的精神,很有興致試一試,自己究竟能不能拿下這個人。
佳人既表明了心意,其他客人自然知情識趣樂於成全,酒過三巡後紛紛起身離席,臨走壓了一把赫連頌的肩,將人按得重新坐了回去。
這時酒閣子裡只剩下他與夏行首,夏行首情意綿綿暗送秋波,膩聲道:「奴今日有幸為王爺獻藝,適才人多,不得好好侍奉王爺,現在總算清淨了,奴為王爺再獻一曲吧,不知王爺喜歡聽什麼曲牌?」
赫連頌對於這種事一向不耐煩,加上今天心情不好,沉聲道:「不用了,酒樓裡到處都是笙簫,吵得人頭疼。今日就這樣吧,回頭讓人給行首打賞,行首回去吧。」
他站起身要走,夏行首心下著急,忙叫了聲王爺,「王爺怎麼不解風情呢,奴欽慕王爺日久,有心請王爺入羅帷。奴在上京也算有些小名氣,多少文人墨客獻殷勤,奴都不願意理會,今日欲與王爺共譜佳話,傳出去,世人只會說王爺風流倜儻,到底奴也沒有辱沒了王爺。」
結果赫連頌聽完,乾脆將不解風情發揮到了極致,他居高臨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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