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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望,日光大盛下,那人從三出闕前的陰影裡走出來,滿身的尊貴風儀,遠遠朝這裡拱了拱手。
肅柔見狀退後一步,向伯父和叔父欠身,也不需多言,長輩們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張矩點了點頭,「讓三郎先送你回去。」言罷轉身對赫連頌拱起手來,笑道,「今日辛苦王爺,大典功德圓滿。」
赫連頌緩步而來,張家姐弟卻匆忙離開了,他也不介意,坦誠地對張矩道:「侍中配享太廟,還了我多年的夙願。蒙官家恩典,今日命我協理入廟儀,總算讓我為侍中盡了一份心。」
張矩和張秩聽他這樣說,不由對望了一眼。
這些年彼此雖然同朝為官,交集卻並不多,即便有些往來,也是公務上的牽扯,從來不會談及私事。赫連頌這人,如一柄雕工精美的利刃,輕易還是不要結交為好。官場上慣用的太極手段,張矩也打得很漂亮,便道:「王爺有心,如今人已經配享太廟,雖然身故,朝廷與官家沒有忘記他,他在九泉之下也得安慰了。十二年轉瞬即過,還請王爺勿要再牽掛。將臣奉命在外,生死本就難料,王爺若是因此耿耿於懷,反倒令我張家滿門不安了。」
赫連頌略沉默了下,頷首道好。
故人的事辦完了,生人之間好像也該走一走人情了,便又笑著說:「鄂國公駐軍河湟,今日剛還朝,河湟是隴右轄下,我和幾位指揮商議過後,打算在方宅園子設宴,為鄂國公接風洗塵。我聽聞二位和國公交情匪淺,正好趁著機會大家聚一聚,就不具拜帖了,我親口誠邀留臺和連帥,還請賞光。」
這樣的宴請,倒真不能推脫,官場上盤根錯節,人脈是很需要維護的,既然人家誠意相邀,你就要懂得從善如流。
「一定一定。」張矩笑呵呵應承了。
張秩也湊了個趣,「上月一位好友從郢州回來,給我帶了一壺叫『漢泉』的美酒,我一直沒捨得喝,今日正好借花獻佛,大家暢飲三杯。」
赫連頌臉上笑靨加深,嘴上應承著,眼波流轉望向張家兒女離開的方向。
那輛馬車慢悠悠,往御街上去了。他不由微嘆,想必張家的女兒,此刻正在心裡咒罵他吧!
第16章
因為天熱,回去的路上頡之仍舊與阿姐一同乘車。
阿姐不說話,低著頭,慢慢吃她的麥糕,看樣子不大高興似的。他不敢開口,惴惴地看了她半晌,見她快要吃完了,想起自己也有一塊,忙翻了袋子遞過去,說:「阿姐,吃吧。」
肅柔抬起眼來,納罕道:「你怎麼不吃?不餓嗎?」
頡之搖了搖頭,「我有時候起得晚,來不及吃早飯就得趕到宗學,早就習慣了。」邊說邊覷她的臉色,遲疑著問,「爹爹今日配享太廟了,阿姐不高興嗎?」
肅柔說沒有,「這是光耀門楣的事,怎麼能不高興呢。先前一路走過御街,那麼多人駐足觀望,爹爹配享太廟的訊息,滿上京都知道了。」
頡之說是,輕輕嘆了口氣,「那我明白了,你是因為見到了赫連頌,覺得心裡不痛快。阿姐不要生氣,這上京大得很,咱們家和他一向沒有什麼往來,日後也不會再遇上的。」
肅柔聞言笑了笑,頡之還年輕,安慰起人來果然簡單直接。
他說得沒錯,自己確實是因為見到了赫連頌,心情才變得低落,因為有些人會勾起很不好的回憶,逼著人重新經歷一遍陳年的痛苦。不過那些不愉快,在離開瑞石山的那刻就放下了,畢竟時間相隔得太久遠,沒有必要再為難自己。只是自己情緒控制不得當,在弟弟面前失態了,仔細想一想,確實有些不應該。
罷了,不去說他,肅柔復去叮囑頡之:「日後出門之前,一定要吃些東西,否則餓上半日很傷身。你現在正是長個子的時候,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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