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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地一聲悶響。
魏王下意識用手摸了把額頭,一瞧,滿掌心都是血,剛說了句「晦氣」,就直挺挺朝後倒去,便如山崩塌了般,暈倒在地。
在場所有人都嚇著了,連爬帶滾地進來。
這個喊「王爺您怎麼了?您醒醒啊!」
那個喊「快傳大夫!」
旁邊這個哭天抹淚「怎麼好端端的那燈給掉下來了,可不是撞了什麼邪祟?」
霎時間屋裡亂作一團。
這時,一個上了年紀的嬤嬤望向已半昏迷的玉珠,湊上前問崔鎖兒:「總管,夫人她……該怎麼處置?」
崔鎖兒這會子也是焦急萬分,他跪趴在王爺身側,手指顫巍巍地在王爺鼻子下探了探,還有呼吸。
崔鎖兒剜了眼玉珠,思索了幾個過兒,咬牙啐道:「咱們誰有膽子敢做王爺的主?方才王爺不是說了麼,暫送回陳府,去,給她裹件披風,再去將車套起來!」
陳府
才剛人定,府裡就滅了燈,各處黑黢黢一片,大管事阿平用鐵鏈子栓了條獒犬,走在最前頭,身後還帶了六個年輕健壯的僕人,正威風赫赫的在各處巡邏。
最近府里人事大變動,大爺陳硯蓉那邊的跨院空出來了,大奶奶陶氏早先帶了她生的閨女和三個有子嗣姨娘回侯府避難去了,剩下了一院子年輕小婢妾和僕人,二爺怕家事外傳,惹人笑話,並未發賣這些人,只等熱鍋涼一涼後再做處置。
原先陶大奶奶當家,她孃家顯貴,為人豁達大度,對底下人寬容,到了晚間眾人還能聚在一處抹會兒骨牌、吃酒耍樂,而今全改了,二爺讓他的通房良玉暫管內府,掌了對牌鑰匙,這下九流出身的小丫頭心可黑,隔三差五地查廚房採買的帳,便是連雀兒吃的米都要記清楚進出。
而她親哥阿平更甚,跟戲文裡唱的巡海夜叉似的,夜裡到了人定就要熄燈,不許吃酒賭錢,查收了所有賭具牌子,若是被查出來犯事,那可是要當眾扒下袴子打板子的。
這話怎麼說的,偌大的一個官商之家,沒個當家主母操持,竟落到一對醃臢下人兄妹手裡,二爺總是怕惹人笑話,這難道不是個大笑話?
榮壽堂裡安靜非常,廊子下候了一溜兒嬤嬤婢女們,眾人皆屏聲斂氣,不敢交頭接耳,只能聽見雨點子砸屋頂的噼裡啪啦聲。
饒是盛夏,屋裡還擺了只炭盆,再加上濃鬱的藥味兒,愈發熱得像蒸籠一般。
陳硯松用帕子揩了下額上的熱汗,從食盒裡將熬好的藥端出來,碗有些燙,泛著股讓人作嘔的苦味,陳硯松端著朝炕那邊走去,老爺子這會兒醒著,直眉楞眼地盯著房頂,常年累月的纏綿病榻,讓曾經那個叱吒商海的男人變得像沙漠裡缺水的瘦駱駝,面板鬆弛且遍佈皺紋,眼窩深深凹陷進去,唇角不住地往下淌涎水。
「爹,吃藥了。」
陳硯松斜坐在炕邊,單手從陳老爺子後頸繞過去,將他略攙扶起些,給他脖子墊了兩個軟枕,「你瞧你,越發像個小孩兒了,涎水流了一下巴。」
陳硯松用帕子慢慢替老爺子擦去口水,舀了一勺子藥,吹涼,慢慢地餵到陳老爺子口裡,老爺子倒也配合,喝了一大半。
「爹啊,我媳婦兒沒了。」
陳硯松攪動著藥,面色平靜,自嘲一笑:「您猜她現在做什麼呢?估計正承王爺雨露寵幸,以後我見著她,怕是得跪下給她磕頭,叫她一聲娘娘了。」
陳老爺子眼睛依舊呆滯,嘴裡嘟囔著:「娘、娘……」
「娘個屁。」
陳硯松白了眼他爹,譏誚道:「您放心,我才不難過,也絕不會後悔,王八蛋才後悔呢。」
說到這兒,陳硯松低下頭,眼睛迅速泛紅了,他端起藥咕咚咕咚喝了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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