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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用袖子輕拂了拂下裳,翹起二郎腿,溫聲笑道:「其實也不怪你,良禽麼,肯定擇優木而棲,可是銀環啊,你為何要給孤下毒呢?」
戚銀環往前跪爬了數步,雙手像抓救命稻草那般,抓住魏王的腳,哭得梨花帶雨:「王爺,奴婢不曉得您聽了誰的挑唆,真不是我下的毒,奴婢冒昧問一句,誰看見了?誰又有證據?」
「呵。」魏王輕笑了聲,足尖勾起女人的下巴,淡淡道:「銀環,你承不承認還重要麼?你伺候了孤王這麼久,應該知道,孤素來是不講道理的,寧殺錯,不放過!」
戚銀環身子猛地一哆嗦,倔強地昂起頭,「您說過,我是有功的人,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殺了我,我不服!」
「不服?」魏王喝了口藥茶,點頭笑道:「不得不說,你的本事很高,計劃幾乎天衣無縫,把所有人都算計進去,沒一個可以善終,還是那句話,你太自傲了,不相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魏王斜眼,望向一旁侍立著的杜朝義,淡淡道:「這位先生是前太醫院院判杜朝義,在你給孤下毒的第二日,陳硯松請了杜先生來探望孤,當場就將孤重傷昏迷的真正原因診了出來。」
「不可能!」戚銀環下意識否認。
二師兄的毒術天下無雙,絕不可能被人查驗出來。
這時,那杜朝義冷哼了聲,撫了把鬍鬚,眼裡的不屑和傲然全全湧了出來:「你那個二師兄叫白鴻鵠罷?老夫倒是聽說他有幾分名頭,不過是個江湖遊醫而已,會一點邪門歪道,竟被人稱作毒聖,真真是貽笑大方,而小女娃你更可笑,半路出家跟著白鴻鵠那半吊子學毒術,怕是連十八反是什麼都不曉得!你不承認給王爺下毒,好,老夫就說一點,你在王爺下頜種的那隻蠱蟲,平日是用人血和依蘭花油養著的,對不?小女娃你聞一聞自己身上,依蘭花香是不是很濃?」
聽到此,戚銀環心都涼了半截子,清麗的臉上毫無血色。
千算萬算,竟然敗在個姓杜的老頭子身上!
可剛聽王爺說了,姓杜的可是陳硯松請出山的,而且時間那麼巧,偏在她下毒的第二天。
真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她十九娘縱橫江湖這麼多年,殺人無數,竟會敗在個商人手裡。
戚銀環委屈地小聲哭,身子微微顫抖,她這會兒衣著單薄,四肢纖長而白皙,幾縷黑髮纏繞在脖子上,再加上那張無辜的臉,倒真有幾分我見猶憐的味道,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受了多大的冤屈似的。
忽然,戚銀環坐直了身子,完全像變了個人似的,眼神怨毒,不再委屈,更多的是氣怒,看了眼貌美端莊的袁玉珠,又看了眼面無表情的陳硯松,最後,目光落在魏王身上,尖刻道:
「你好歹是一方諸侯,為了個區區女人,將我打得體無完膚,我是你請回來的上賓,為你做事的得力幹將,你自己算算,太后要對付皇后母子,要你收集罪證,是誰收集的?又是誰給你偽造的?你從來都沒有尊重過給你做事的人,心腸狹窄至此,活該你只能做個王爺!」
玉珠倒吸了口冷氣,上次她就是這麼當面譏諷魏王,結果就把這人暴戾的一面激出來了,戚銀環怕是要遭罪了。
「玉珠哪。」
魏王忽然開口。
「啊。」玉珠被嚇得身子猛一咯噔,強笑道:「妾身在。」
魏王盯著戚銀環笑,無喜無怒,淡淡道:「銀環栽贓謀害你和十三,孤今兒帶你來,就是讓你親手報復回來的,去,打她。」
「你敢!」戚銀環雙眸猩紅,怒視玉珠。
玉珠端坐在椅子上,垂眸看戚銀環,搖了搖頭:「打她?我還怕髒了自己的手。」
魏王笑笑,沖一旁的崔鎖兒使了個眼色。
崔鎖兒會意,將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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