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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
玉珠莞爾淺笑,隱在袖中的拳頭卻攥緊,那平靜如死水的心彷彿掉進顆石子兒,激起層層細微漣漪。
惠清彷彿早都曉得玉珠會拒絕,嘆了口氣,蒼老的手輕撫著劍身,「十三還同老衲說,他信天翁在江湖上算有點名號,這把劍跟了他十幾年,從未離開片刻,如今託老衲將劍帶給你,若是將來遇到麻煩事,只管將劍拿出來,尋常蟊賊絕不敢造次。」
玉珠鼻頭髮酸,扭過頭,不敢看那長劍,良久,才搖頭笑道:「這份禮太重,我受不起。」
後頭,惠清大師略坐了會兒,趁著太陽落山前,出觀離開了。
最後一抹日光消散,狼牙月從東山爬了上來,入夜後的蘭因山是很冷的,再加上風嗖嗖刮來,如同鬼哭。
玉珠也不知自己在外頭坐了多久,她想平靜,可那波瀾已經成了一堆堆浪,不斷地拍擊她的身心。
最後,玉珠回屋裡點了只小白燈籠,抱著吳十三的那把長劍,一個人出了道觀,徑直朝那棵掛滿了祈願福帶的桃樹走去,她吃力地用鍬在地上挖了個坑,跪坐在地上,拿自己的帕子反覆擦拭那把劍,隨之將長劍安放進木盒中,淋上土,埋進地裡。
就在起身時,一條福帶正好鬆脫了,掉落了下來。
玉珠撿起那大紅的福帶,將燈籠拉近些,接著那微弱燭光,她看見福帶木牌上刻著柳永寫的情詩「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那個伊字刻成了魚,而落款依舊是鳥。
真是不通中原禮教文史的胡人,十四個字,居然寫錯十個。
玉珠噗嗤一笑,笑著笑著,忽然就落淚了。
她自詡冷靜自持,可在這剎那間,居然也恍惚了。
玉珠拔下髮髻上的銀簪,將木牌翻了個過兒,在背面刻了行字,刻好後,扶著樹踉蹌站起來,踮起腳尖,將祈福帶綁回樹上。
她仰頭,望著漫天璀璨的星子,想著過去這麼多天,吳十三該到哪兒了,或許到邊陲要塞,亦或許已經出關了吧。
十方城,那應該是個很美的地方吧。
吳十三,對不住,我無法接受你的追求。
祝你以後能像信天翁一樣自由翱翔在天地間,平安喜樂,能覓得佳人。
拾掇好情緒,玉珠折了一枝桃花,剛轉過身,忽然看見福伯打著燈籠,從觀裡走了出來。
福伯腰間斜插著杆長煙槍,鼓囊囊的灰青菸袋隨著他的步伐左搖右擺,「雖說四月了,夜裡還是寒津津的,快回屋裡暖暖。」
走到跟前後,福伯將胳膊上搭著的小夾襖披在玉珠身上,他掃了眼月夜中的爛漫桃樹,「下午主持來尋你,我躲大門後聽了一耳朵,吳先生想要讓主持替他保媒?」
「我、我……」玉珠有些尷尬,又有點難過,眼淚啪一下砸到桃花上,想說點什麼,可又不曉得如何開口。
福伯輕輕地拍了下玉珠的胳膊,這些天,他將玉珠的糾結、逃避還有今下午的悵然若失、今晚上埋劍、刻字全看在眼裡。
福伯怕臊了玉珠的面子,拐彎抹角地說:「咱們袁家雖不是高門顯貴,可也是書香清白之家,老太爺、老爺還有你哥哥,一生正直良善,堂堂正正活在太陽底下,從未做過一件背德犯法之事,在江州可是有口皆碑的正人君子哪。」
「嗯。」玉珠重重地點了下頭。
福伯嘆了口氣,從之前的解決雲恕雨之事,到現在的挑水、桃樹、留劍、銀票,哪怕他對吳十三再有偏見,也不得承認一句,此人對姑娘真的特別好。
只見福伯從袖中掏出帕子,遞給玉珠,柔聲道:「莫哭,快擦擦淚,噯,其實我真的怕你跟幾年前一樣,被人模狗樣的漂亮小白臉騙了,做了錯的決定,姑娘,你還年輕,將來定會重覓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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