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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這話,魏王便揚長而去,徒留玉珠震驚在原地。
她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這……就全都解決了?
玉珠沖魏王離去的方向屈膝行了一禮,世人都畏懼魏王如豺狼虎豹,可他看起來,挺通情達理的。
第24章
袁玉珠未敢多留,更沒敢厚著臉皮去逛王府的花園子, 匆匆離開了王府。
這邊。
書房極大, 地上鋪著萬壽毯,靠牆是高高的書架,上頭依照經史子集放滿了書, 隔間擺著諸多魏王親手雕刻的擺件,有壽山石的彌勒佛、有碧玉的獅子,還有木刻成的李廣彎弓等等。
魏王已經換上了更為舒適的燕居長袍, 他立在書架前, 從上頭抽出本《春秋左傳集註》, 翻閱了幾頁,斜眼瞅見崔鎖兒進來了, 淡淡問:「人送走了?」
「回主子的話,老奴親自將小袁夫人送到西角門那邊, 看著她上的馬車。」
崔鎖兒躬身回話, 還似往常那般,他從匣子裡取出上好的香料, 放進博山爐裡燃著,不多時,灰白的清霧裊裊升起, 書房裡頓時遍佈清淡的香氣。
「主子爺,老奴方才出去的時候,瞧見府外長街上候著好些個官員,有一位西平縣的李大人, 從十五那日就開始等……」
「不見。」魏王直接打斷崔鎖兒的話, 他心裡明鏡兒似的, 多半這小崽子收了那李縣令的銀子,這才格外關照,進到他跟前傳話。
魏王大步走到長書桌後,坐到四方扶手椅上,將桌上擺放著的沉香木匣子開啟,從裡面拿出那隻小巧玲瓏的白玉兔子,手指摩挲著兔子斷耳處,笑著嘆了口氣:「這得生多大氣,才能將玉雕砸壞。」
崔鎖兒面上憤憤的,小啐了口:「主子您賞她厚禮,她膽大包天,竟敢損壞,今兒還給退回來了,忒沒眼見力了,就活該受陳老二的氣!」
「你這老貨,嘴也忒刁毒了。」
魏王搖頭笑笑,從筆筒裡拿出只小刻刀,默默修刻那兔子斷耳,約莫三年前,他突然來了興致,並未鋪張排場,只帶了兩個隨從去廣慈寺拜會主持惠清,聽大師講談佛法,誰料竟偶遇了袁夫人,她那時剛為人婦,身上的少女氣還未褪去,提起裙子在追只白兔,那般的明媚天真,惹人喜歡……
「主子,老奴有一事不解。」崔鎖兒侍弄著香茶,笑著問:「您是千歲爺,手握重權、威震四方,何必費那個心力,莫若直接告訴陳硯松,依照老二那性子,還不上趕著將妻子雙手給您奉上,再說了,多少名門閨秀巴巴兒地想侍奉您,您都看不上,袁氏能得您青眼,是她闔族的榮耀哪。」
「你呀,眼界兒心思也就到這兒了。」
魏王捧起剛沏好的蒙頂石花茶,怔怔地望著桌上的白玉兔,嘆道:「你別看小袁夫人外表柔弱,可心裡卻是個極剛硬的女人,若是強迫她,她寧肯同你玉碎,也不會讓你瓦全,還有,她心善,身上有種難得的正氣傲骨,眼睛裡半點沙子都不揉,同陳蔭棠的虛偽殘忍格格不入,二人遲早會分道揚鑣,這份婚姻能堅持三四年,著實不容易了,這樣的女人,孤王欣賞喜歡,再者……」
魏王眸中閃過抹複雜之色,眉頭微皺:「多年前孤王曾請相士推演時運,相士數日夜觀星象,說江州被一片紫氣籠罩,將星相星皆出世,得之可定天下、興太平,孤王追問這將、相二星為何人?相士卻不肯再說了,只在紙上寫了個袁字,正巧,玉珠是江州人,嫁到了洛陽,她又姓袁,這不是冥冥中的天意是什麼?後來孤王略派人打探了番她家世背景,她袁家在當地非常有口碑,是正派人,父兄皆是秀才,不過父親早逝,她是由兄長帶大的……」
魏王轉動著大拇指上的扳指,沉吟了片刻:「她兄長屢試不第,年歲也長了,瞧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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