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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兒,這個太瑣碎耗神了,不用你來,交給良玉,她素來細心,你接著忙施粥舍米這事。」陳硯松長嘆了口氣,「正好借著外出的機會,我要親自實地查訪梅大郎的蹤跡,我希望這次能找回閨女。」
袁玉珠鼻頭一酸,抓住水中丈夫的手,目光堅定,鄭重道:「一定能找回的!」
忽地,女人噗嗤一笑:「說來,咱們都沒給女兒取名呢,一直寶寶、寶寶地叫她。」
「本是想等她尋回來再正式取。」陳硯松眼圈也紅了,笑道:「那咱倆就取個小名,對了玉珠,我記得當年去江州遊玩,好像是個四月天,在哪兒遇見你來著?」
「大林寺。」袁玉珠微笑著答。
「對對對。」陳硯松隨口吟詩:「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那年你到寺裡祈福燒香,我則聽老和尚解簽,剛開啟荷包捐香油錢,那銀錠子咕咚咕咚就滾到你腳下了。」
「可不是,你直勾勾地看我,我還以為遇到了登徒子了呢,你也真是大膽,剛見一面就敢去我家求娶。」袁玉珠笑著白了眼丈夫,嬌嗔。
「我若是下手晚了,你可就被刺史家的公子娶走了。」陳硯松得意洋洋,捏住妻子的下巴,重重地親了口她:「咱兩個是一見鍾情,天定的緣分,誰都搶不走你。」
「不要臉,分明是你死纏爛打。」袁玉珠笑罵了句,柔聲道:「咱們夫妻在大林寺結緣,那年桃花盛開,莫若女兒就叫……」
「陳桃花?」陳硯鬆脫口而出。
「俗俗俗。」袁玉珠戳了下男人的臉,笑道:「依我看就叫芳菲,彷彿都有股香氣呢。」
陳硯松扁嘴:「你這也不怎麼樣,陳芳菲還不如陳桃花呢,要不……就桃桃吧,活潑又靈動。」
「行。」
此時,吳十三心裡滿不是滋味,自打陳二爺來後,他就平躺在房樑上,一動也不動,他不想看到陳家夫妻是如何共浴,也不想聽他們倆耳鬢廝磨的夜話,就這般如死人般躺著。
直到底下的男女洗夠了、說夠了、離開了,他才如同獲得新生般,長長地鬆了口氣。
吳十三攥著劍,從房梁躍下,借著屋裡昏暗的燭光,他掃視周遭,炭盆裡的火逐漸滅了,地上仍殘留著未乾的水漬,水池中漂浮著花瓣,他蹲下身,想摸一摸袁夫人洗過的水,可猛地想起這裡頭也有陳二爺的痕跡,他頓感噁心,立馬撤回手。
扭頭一看,小桌上倒著只敞口小瓷杯,杯口還有一點殘留的女人胭脂痕跡。
吳十三心又狂跳起來,如同魔怔了般,往這個杯子裡倒了酒,閉眼想著之前看到袁夫人往身上淋酒畫面,他吃掉杯口的胭脂,喝了酒,原來是紹興黃酒,苦中有點酸澀味。
這時,外頭傳來個中年婦人抱怨聲:「二爺和奶奶哪兒都好,就是愛隔三差五地折磨人,你說在浴桶裡洗多方便,非要到這水池子裡泡,燒水、倒水,得費多少炭,弄得人大晚上不得好眠,還得給他倆拾掇戰場。」
另一個婦人打趣:「又不是用你家的炭,你心哪門子的疼,多早晚你當了主子奶奶,你也享受。」
——「若是早二十年,以我的容貌,肯定能做奶奶啊。」
——「扯你孃的蛋,我的好嫂子,你就算投十回胎也趕不上二奶奶半分俏哪。」
吳十三在那兩個多嘴婆子進門前,從小窗越出,離開了,走的時候,把袁夫人用過的那隻瓷杯偷走了。
他今晚走過一遍陳府,故而輕而易舉地找到出口,如同逃一般,飛奔在洛陽這個不夜城。
吳十三滿腦子都是袁玉珠沐浴的樣子,心裡的邪火又生起了,驀地又想起陳家夫妻相擁著說話,他們給女兒取了什麼小名兒來著?
「桃桃。」
吳十三猛地駐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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