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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這話,陳硯榕帶著下人們揚長而去。

「是,小弟一定來。。」

陳硯松衝著老大的背影,躬身見禮,他面上雖笑著,可是眼裡卻逐漸冷了,遍佈殺意,慢慢地直起身,喃喃笑:「大哥走好、走好。」

一旁的玉珠將丈夫的神色舉動全看在眼裡,莫名,她覺得害怕,總覺得蔭棠這一次回來,像變了個人似的。

一日的喧鬧,就這樣過去了。

夜幕降臨,星子稀疏,天上的圓月多了個小缺口。

屋裡燒得很暖,點了能讓人凝神靜氣的道遠香,內外過於安靜,就顯得有些毛骨悚然。

玉珠已經換了厚軟寢衣,坐在梳妝檯前,惴惴不安地往手上抹潤膚膏子,透過鏡子往後看,蔭棠此時坐在圓桌邊,桌面上擺了幾道下酒冷盤,還有喝空了的三隻酒壺,他一手拿著本時興的話本,另一手端著杯子,彷彿被書完全吸引住了,時不時發笑。

他越是雲淡風輕,玉珠越瘮得慌,絕不對勁兒。

晌午花園子裡見過老大後,蔭棠一句也沒罵老大,笑呵呵地先去給老爺子請安,隨之倒頭睡了一下午,他連衣裳都沒換,用過晚飯後就坐下看書喝酒,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又好像什麼事都發生了。

玉珠低下頭,手揉著發悶的心口,這次來葵水肚子很疼,血特別多,讓人不舒服,她之前曾設想過很多次,蔭棠回來後是什麼樣的情境,畢竟之前他們吵得厲害,甚至都分開住了,可是如今呢,他們倆居然同時忘了雲恕雨,竟能安安靜靜地待在一個屋裡。

「蔭棠。」玉珠心裡不好受,長嘆了口氣,轉身望著丈夫,再一次試圖與他認真溝通:「咱們好久沒見了,要不,今晚說會兒話?」

「啊。」陳硯松回過神兒來,放下書,笑著問:「你剛說什麼來著?我沒聽到。」

「我說……」

玉珠起身,走到丈夫跟前,柔聲道:「咱們要不說會兒話。」

「明日吧。」陳硯松抖了抖書,明明眼睛都熬紅了,卻一臉的興奮:「這書可有意思了,我今晚要看完的,你先睡吧。」

話音剛落,外頭傳來丫頭們的吵嚷聲。

不多時,從外間走進來個窈窕清麗的女人,正是戚銀環,她顯然打扮了番,化了淡妝,雙手捧著個漆盤,上頭是五瓶酒。

「二爺,酒給您端來了。」

戚銀環屈膝見了一禮,頷首微笑,將酒壺依次擺在桌上。

陳硯松一開始還未在意,猛地回過神,皺眉看向戚銀環,笑道:「我怎麼沒見過你?」

戚銀環俏臉微紅:「奴婢是前不久二奶奶救回來的孤女。」

陳硯松扭頭看了眼妻子,目光鎖在戚銀環臉上,笑著問:「那你叫什麼啊?」

戚銀環越發害羞了,怯懦道:「奴婢名叫環兒。」

見到此,玉珠越發憋悶得慌,直接動手往外推戚銀環:「行了,你出去吧,這兒用不著你伺候。」

將女人打發走後,玉珠關上門,她低下頭,盯著自己的鞋尖,她既不能讓蔭棠知道自己私底下和極樂樓殺手接觸,也不能讓戚銀環接近蔭棠,都是非常危險的事。

還有。

按理說,戚銀環躲蔭棠都來不及,她為何上趕著端酒?

玉珠心裡亂急了,一時間毫無頭緒,剛轉身走入內間,就看見蔭棠的臉陰沉難看,這麼短的功夫,他居然又喝了兩瓶,酒氣上了頭,雙眼布滿了血絲,彷彿一頭隨時會失控的野獸。

「你早些安置吧。」

玉珠長嘆了口氣,徑直朝拔步床走去,現在他喝多了,也沒法溝通了。

誰知,她剛上了床,就聽見身後傳來聲陰惻惻的笑。

「倒也不必防我到這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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