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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

公子詢站在門口，手縮排狐皮護手暖套裡，看著侄女兒在院子裡瘋玩，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哈切，他用小指抹去眼角的淚珠子，扭頭看向對身邊站著的貞，這婦人懷裡抱著件舊年的皮袍子，面上淡淡的，似乎不甚關心庭煙的死活。

&ldo;去，看護住公主，別讓她磕著。&rdo;公子詢懶洋洋地囑咐著。

待貞走後，公子詢重重地咳嗽了好幾聲，轉身走進廊子，他用暖套將長凳上的積雪拂去，大剌剌地岔開腿坐在上邊，看著不遠處的庭煙，問班燁：

&ldo;你知道當年王上為何不斬草除根。&rdo;

班燁深諳公子詢的秉性脾氣，是輕易招惹不得的主兒。他立在一旁，看著遙遠的東邊，淡淡說了句：&ldo;因為梁國。&rdo;

&ldo;你是明白人啊。&rdo;

公子詢從袖中掏出方半舊的手巾，擤掉鼻涕，隨手扔到地上。他朝老槐樹那邊看去，這會兒貞手裡舉著皮袍子，連聲小祖宗地哄著滿地打滾兒的庭煙，可使出了渾身解數都制服不了她的小祖宗。

瞧見此景，公子詢噗哧一笑，似在自言自語：

&ldo;我燕國原乃北地小國，偏遠貧瘠，逐水草而居。十幾年前，梁國皇帝李元義將我皇帝陛下改封為王，兩國結為伯侄之親，雖說那梁國每年送來數千頭牛羊、上萬匹絲綢和幾千斤茶葉，重開了關市，以避免兩國交戰，可他終究將我燕國視為蠻貘夷狄，驅使我燕人猶如奴隸牛羊，妄圖吞了我國。老子日思夜想揮軍南下，佔了李氏小兒那花花江山，你瞧怎樣？&rdo;

班燁斜眼瞅了下公子詢，既不奉承，可也不頂撞，淡淡笑道：&ldo;十多年前，您帶兵在白易溝大敗梁軍，搶奪豫州大半土地，這些年梁帝整頓武備，推行新法，兩京十州地大物博，江南去歲更是開了海上通商之路，朝廷國庫每年可多增數百萬貫銀錢，若是要打仗，軍裡開支能供應得上，燕國恐難以支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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