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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她不懂，好端端的人怎麼會心死，而今，總算嘗到了點。

可是，她是丫頭啊，他，他怎麼可能就這麼扔下她！就算對著一隻貓兒狗兒，時間長了，也會生出憐憫之心，他怎麼連心都沒有。

不會的，他一定會下來救她。

庭煙不再掙扎，她整個人平躺在床上，不悲不怒，就那麼靜靜地看著趙煜，淡漠道：&ldo;我在他心裡肯定比帳冊重要，他會想明白的。&rdo;

&ldo;是麼？&rdo;趙煜收起那玩世不恭的訕笑，神情中帶了些許悽苦和同情，還有……愧疚。

趙煜沒有再做壞事，而是長長地嘆了口氣，俯身將庭煙扶著坐起來。隨後，男人從褥子底下翻出把桃木梳子，安靜地盤腿坐在女孩背後，幫她將辮子解開，替她梳發。

&ldo;趙家哥哥，你看著不像壞人啊，可為什麼要欺負我。&rdo;

庭煙環抱住雙膝，頭枕在膝蓋上，痴痴地看著方桌上的那對紅燭，哽咽不已：&ldo;我小時候特別想離開桐宮，可是我現在不想了，我害怕你們這些男人，你們就只想著自己，欺我辱我，我到底做錯什麼了？&rdo;

&ldo;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是我的錯。&rdo;

趙煜鼻頭一酸，手顫抖地輕撫庭煙的如墨青絲，一眨眼，淚如雨下。他放下梳子，跪在庭煙身後，低著頭，沉聲道：

&ldo;姑娘，我不想你死的不明不白，你該知道真相。&rdo;

&ldo;什麼死？什麼真相？&rdo;

庭煙不解，回頭看眼前這清俊儒雅的男人。算上這次，趙煜曾兩次逼她吃藥丸，這男人也說過，冰蝶春生秋死，能換魂續命，他，他到底做了什麼。

&ldo;我打小就身子骨孱弱，從記事起就吃上了紅參。&rdo;

說到這兒，趙煜給庭煙磕了個頭，他沒敢抬頭看女孩，沉聲道：&ldo;父母疼我，這些年不知給我尋了多少杏林國手，可身子仍不見好轉，我在十六那年更是添了咳血的症候。後來，我爹聽聞苗疆蠱師似有奇招，便出萬金幫我到處找尋，終於在十萬大山裡找到個擅長毒蠱的蠱師，讓我拜他為師。師父一身本事，用蠱幫我又續了幾年命，可去年，師父不幸被自己養的青蛇咬了一口，他臨終前對我說：這些年練蠱，殘害了不少生靈，實在是罪孽深重，而今終於遭到了天譴。只是放心不下公子，留下世上最後一隻冰蝶，冰蝶能換魂續命，公子好自為之。&rdo;

&ldo;換，還魂續命……你要殺了我？&rdo;

庭煙只感覺頭皮陣陣發麻，趙煜果然從一開始就沒安好心。

&ldo;去年，我家被誣告妄議國策，煽動流民造反，抄家滅族……&rdo;

趙煜捂著胸口的傷，猛咳嗽了陣，待喘勻了氣後，冷聲道：&ldo;我在家族罹難前犯病，吐血暈死過去，沒了氣息心脈。父母悲痛不已，以為我死了，就給我張羅後事，可就要蓋棺時，我又睜眼活了。在我醒後沒幾天，趙家就遭了難，全家就只逃過我一個已經&l;死了&r;的人。我恨，恨那些貪官為了謀取我家家財，滅我全族，我要報仇，我要殺光他們！&rdo;

&ldo;你這樣的身子骨，沒錢沒權，如何報仇！&rdo;

&ldo;對呀，我是得想個法子，所以我找到了你。&rdo;

趙煜歪著頭，挑眉一笑：&ldo;我從公孫宜口中知道了你的事，曉得你日後是要嫁給梁帝為妃的。你，金鏡公主庭煙，將會是最接近權利的女人。於是我便裝出病重垂死的可憐相，求公孫宜把我帶到燕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