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5章 演技精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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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瘋狂了。為了脫罪，為了自己和他的小集團的利益，他甚至可以置十幾萬大明將士的性命於不顧。這個人太可怕的。此人不除，天地不容。

但是，雖然恨得牙根癢癢，恨不得一刀宰了他。但是沒有證據之下，自己是不能輕舉妄動的。此人善於偽裝，且今日這番作戲，怕是要博得巨大的同情分，也很可能會打動朱厚照。如果沒有確鑿證據，是動不了他的。一個大明的內閣首輔，豈是無憑無據便可被扳倒的，即便是自己也不成。

果然，朱厚照聽了費宏的這番話，神色也有了明顯的變化。

“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麼？”朱厚照道。

“臣對天發誓，若有半句謊言，天誅地滅。況且這些事曹尚書都知道，楊首輔寫的那幾封信，曹大人那裡也應該有留存。不用臣保證什麼，朝廷只需派人去曹大人那裡查詢信件便可。便可知臣所言非虛。”費宏說道。

朱厚照沉聲道：“朕會派人查證的。然而，即便查證屬實。這兵敗之責，難道便可不追究麼？即便是楊一清和朱暉不肯聽勸告，輕率冒進。內閣和兵部難道便沒有責任？朕對你們寄予厚望，你們無法掌控局面，便是你們的失職。更何況，當初是你們跟朕保證說，一定會戰勝韃子，收復河套的。現在這種情形，想要置身事外，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費宏磕頭道：“皇上，臣絕非為了脫罪，臣只是將我知道的一些下情稟明。只是希望皇上和各位大人知道，楊首輔其實是盡心竭力的。楊首輔不善張揚，不肯說出這些事。但臣卻要把實情說出來。就算是死，也要死的瞑目，不能被人誤以為是內閣謊報軍情，欺瞞皇上啊。”

朱厚照緩緩點頭，皺眉沉吟不語。他的心裡，其實已經有些動搖了。本來知道這件事之後，朱厚照認定是楊廷和欺騙了他，謊報軍情。當時惱怒之極，恨不得今晚便立刻辦了楊廷和。

但是現在聽了費宏這番話之後，對楊廷和的憤怒平息了許多。看著跪在地上的楊廷和，雙鬢斑白，身子微微顫抖的樣子，心中竟然有了一絲憐憫。

“費大人，莫要說了。皇上啊，臣心中慚愧無地，愧對皇上對臣的信任，心中悔恨痛苦交加。臣曾立誓輔佐皇上完成我大明中興大業，不負列祖列宗，不負皇上的信任。可是臣卻犯了如此巨大的疏忽，臣萬死莫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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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廷和咚咚磕頭，口中大呼。抬起頭來時，臉上鼻涕淚水橫流，顯得極為痛心。

“事情到了這步田地，臣難辭其咎。臣願接受任何懲罰，絕無怨言。但是，眼下當務之急，不在臣的這點事情。臣可以隨時被處置。十幾萬將士被困東勝城，救援他們才是當務之急。罪臣懇請皇上和諸位大人立刻商議出兵事宜，立刻救出被困的十幾萬將士。臣也願意為此盡心竭力。哪怕是讓臣當個小小的兵卒，去戰場上跟韃子死戰，臣也願意。只要能為救出被困的將士們出力，彌補臣心中的內疚和痛苦，臣也是願意的。皇上，此事刻不容緩，皇上當儘快商議定奪，絕不能再耽擱了啊。”

楊廷和連連磕頭，痛心疾首又誠懇之極的說道。

張延齡服氣了。如果自己不是知道那麼多的內情，這麼多年來不是對楊廷和的所做作為已經頗為了解的話，此刻見了楊廷和這番痛哭流涕聲情並茂的表演，很難不被他打動。

楊廷和的心計和狠毒已經是一等一的了。無恥卑鄙也是一等一的。眼下看來，他的演技也是一等一的。在後世，這個人要是去演戲，必是要得一堆小金人的。

這個人實在太可怕，太可惡，太該死了。古往今來，各種奸賊都沒有此人這麼可惡。跋扈囂張，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