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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同的尷尬境遇,使得溫崎與介子鴟彷彿一下子就成了相知數十年的摯友,以至於在拿著考牌前往考場的途中,二人小聲交談起來。

“方才那位……莫非是介子兄的兄長?”溫崎用雙手比劃著,隱晦想表達類似『騷包』、『張揚』、『炫富』之類的含義。

“生活所迫、生活所迫。”介子鴟頗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其實他心中是清楚的,他義兄文少伯之所以那樣穿著,最初並非是為了炫富、也不是為了張揚,而是為了讓人重視。

想當初他們兄弟穿著普通去拜會一位交易物件時,對方穿著奢華而見他們兄弟穿地寒酸,本可談成的交易最終一波三折,當時文少伯與介子鴟就意識到了『人靠衣裝馬靠鞍』這個道理。

從那時候,文少伯便換了一副打扮,更讓十幾名胡人護衛前後簇擁,舉手投足間無不表現出『我很有錢』、『我非常有錢』這個意思,以至於後來拜訪的交易對方,一看文少伯的穿著,臉上就掛上了盛情,包括川雒聯盟名下的那些部落族長們。

當時,文少伯也強烈要求介子鴟換一身富麗奢華的衣飾,但介子鴟怎麼也不習慣,於是就乾脆假稱文少伯的門客,反正與別人交易,一位賬房先生是少不了的。

『生活所迫?』

溫崎瞧了一眼介子鴟,沒有從商經驗的他,如何能夠理解介子鴟的那一番。

而此時,見溫崎沒有說話,介子鴟亦小聲問道:“方才那位是……趙兄的夫人?”

聽了這話,溫崎的臉頓時就黑了下來,甚至於臉上露出幾許『你別害我』般的惶恐。

想了想,溫崎低聲解釋道:“在下目前在……唔,一戶人家借食,那女子,是府上的家令。……再者,在下也不姓趙,而是姓溫……唔,大致就是這樣。”

『這位趙兄……不,這位溫兄,看來有不少難言之隱啊。』

介子鴟頗感意外地看著溫崎,作為讀書人,他也知道『借食』是什麼意思,就是指家中貧窮過不下去了,又不想放下讀書人的面子出賣勞力賺錢,於是就暫投有錢人家,給那戶人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教授那戶人家的子女唸書,或者客串一下賬房裡的算賬先生,半工半讀,待等到朝廷再開考舉的時候,就告辭那戶人家再到大梁考取功名。

似這等事,在大梁尤為普遍。

而對於這位溫姓學兄為何假稱姓趙,介子鴟也沒有細問,畢竟他看得出來溫崎不想細說,因此也就沒有追問。

於是,他笑著說道:“那位妙齡女子竟非是趙兄的夫人,我瞧她對趙兄頗為關照啊。”

一聽這話,溫崎就不由有些糾結。

不可否認,綠兒是挺照顧他的,但這丫頭——唔,如今對方早已不能稱之為丫頭了,脾氣尤其霸道、盛氣凌人,雖符合『肅王府家令』,卻不符合溫崎的擇偶標準。

他溫崎堂堂男兒漢,日後肯定是要迎娶一位溫柔可人的夫人,哪能跟那個兇婆娘似的?

“介子兄說笑了。”打了個哈哈,溫崎便揭過了此事。

一邊聊一邊走著,兩人便來到了此次會試初輪考試的會場——夫子廟內正廟前的空地。

只見那塊空地上,擺滿了一張張的案几,粗略一數,怕是有近千張。

而那些案几上,也刻著編號,方便學子們按照考牌上的編號順應去尋找。

“……”

溫崎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

不同於介子鴟,這個地方溫崎已來過兩回,在他的記憶中,夫子廟廟內這片空地,曾經是一片平泥地,真正的考試場地應該在四周『回』字形的一整排的號房內,而不是在像這樣的露天。

“這是……水泥?”

此時,身旁的介子鴟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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