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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水生佇立在她的身後沒有說話,她平靜的說:“先生奇怪我為何不恨二孃?先生能說出這話,就說明府中一定有某些人嚼舌根,將當年的舊事告知了先生。”
他沉默了幾秒鐘,開口道:“確實有人和我說起過這件事。”
他感覺她可能會有些氣憤,但是她沒有,她的眼睛靜靜的注視著石臺下邊隱藏的暗渠,耳邊傳來嘩嘩的流水聲,她聲音輕柔的說著,語氣如同一曲吹給遠方的豎笛。
“其實,二孃是這個家裡對我最好的人,早些年我一直以為這是一種愧疚,因為我知道,當年是二孃害死了我娘,我曾經辱罵過她、甚至還推搡過她,但是她都默默承受了,當年我對此還不以為意,只覺得她欠我的,如今想來,心裡還真是感覺愧疚。”
楊水生沒有說話,他聽著她慢慢的說著,他覺得她需要一個傾訴的物件。
“其實我心裡一直有些疑惑,早些年我家也曾發生過類似的事情,不過犯事的那些人,哪怕是我爹最喜歡的情人,最後也避免不了裝入麻袋沉江的下場,唯獨二孃沒有受到懲罰。我之前一直不理解,還以為是我爹偏心眼,但是直到去年我才理解這一切。”
她的手輕輕的撫摸著石臺的邊緣,她的眼睛看著這個安靜的宅院,她的眼中充滿了生機,不像是一個有病的人,因為當年的歲月,放在現在依然具有靈動的活力。
“去年張開還沒有回來的時候,對他的等待是我漫長的痛苦,所以我經常去蓮花池畔去散步,那個時間在那裡,我遇到了琴姨,我們家最老的一個僕人。琴姨說,從她來到趙府的時候,這個院子就是這麼荒涼,這裡彷彿是專門為了囚居別人設計的孤宅。”
“琴姨已經五十多歲了,從我母親死了之後,就莫名其妙的被趕出了趙府,她和我回想著當年的往事。原來,當時住在這個院子裡的人是我的母親,她是一個憂鬱的女人,本該去國外完成學業,卻因為嫁給了我爹而留了下來。”
“母親留下了幾張年輕時候的黑白照片,她很漂亮,但是父親不喜歡她,他只是為了完成一場家族姻親而娶了我母親。你想想,一個憂鬱的女人每天站在這個水池邊暗自憂慮,內心傷神,如同一個被囚困在鐵籠中的飛鳥,嚮往著天空,卻只能無奈的仰望。”
“我當時太小了,還在襁褓當中,我無法理解母親的苦楚,我的父親,當時鍾情於另一個女人——我的二孃,除了沒有正位的名分,二孃擁有了爹能給她的一切,她帶著自己擁有的幸福與美好在這裡生活了一段時間,直到那天她與我母親相遇。”
“這一切都是琴姨講給我的,她當時是侍奉二孃的婢女,也是唯一目睹了這一切的人,當時二孃如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般在院子裡瞎逛,琴姨跟在她的身後阻攔她,害怕她來到這裡,但是她還是闖到了這裡,與我的母親相遇了,他們的目光在凝視中靜止了。”
“有的時候一個眼神足以表達一切,二孃看到我娘,看到了一個女人的悲哀,我娘看到二孃,看到的是尚未到來的悲哀,琴姨記不得她們當時說了什麼,只知道我娘和二孃很聊得開,琴姨說我娘在趙府中笑的最開心的那一次就是與二孃聊天的那一次。”
“那一次,她第一次說到了死這個字。那一次,她們最後的交談。我娘跳到暗渠裡邊自殺了,屍體被暗渠帶到了三公里開外的蓮花池。父親與母親是家族聯姻,為了給外公一個交代,父親必須妥善處理這件事,於是……”
她的話語停頓了一下,彷彿說到了傷心處。
“母親生前接觸的最後一個人就是二孃,於是自殺變成了謀殺,二孃被囚居在了這裡,也是父親仁慈,留了二孃一命。而唯一知道真相的琴姨,也被爹從府中趕了出去,爹給了她一筆錢來安置後事,所幸我們趙家也算沒有虧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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