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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時科中的暈倒, 所有專案的實驗測試緊急叫停,翟娟快速趕去北城。
安排好工作秩序以後, 她才前往醫院。
翟娟被醫生告知丈夫的病不容樂觀, 她也算是醫生, 她知道這個晚期對丈夫而言意味著什麼。
丈夫囑咐她, 一定要把專案順利完成。
病危需要照顧的丈夫,迫在眉睫的專案進度, 這些都把翟娟困在北城,她不得已讓人把兒子接了過來, 直接定居在北城。
最後那段時間,她基本都讓護工和兒子去照顧丈夫,而自己接手丈夫的專案忙碌不停, 病危通知書一張張地下,她忍著悲痛工作著。
那時候翟娟並沒有意識到什麼不對,直到隨著丈夫去世, 她和兒子的相處時間變長,
翟娟發現了不對。
時科中的葬禮上,親朋好友紛紛來弔唁, 看著丈夫的黑白照,翟娟幾番崩潰,眼睛都哭腫了。
翟娟偶然一偏頭, 看向在身邊跪著的時睦州, 驚得心顫。
時睦州身上還穿著校服, 披麻戴孝, 不管周圍人如何悲號,抽泣,他的眼睛始終垂著,盯著眼前的那一塊地面。
幾個小時動都沒動,呼吸平緩低淺,就像個沒有感情神經的活死人。
翟娟後背都涼了。
自己的兒子,在他父親的葬禮上,連滴眼淚都沒掉。
她到現在還記得兒子對自己說的那句話。
「為什麼要哭。」
「我又不難過。」
他才十七歲,未經世事,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丈夫的病逝,兒子冷血無情的話語,終於點醒了翟娟。
她和丈夫在過去十七年,對科研兢兢業業,每天打仗似的活著,手裡做出的專案沒有一次是失敗的。
但是他們犯下了一個巨大的錯誤,唯獨疏漏了對自己兒子的關心。
才讓他成為那副木訥無情的模樣。
可後來,意識到錯誤的她再怎麼試圖挽回,都捂不熱兒子的心。
時睦州尊敬她,卻對她沒有母親的情分,母子的關係僅僅是比普通人高上薄薄的一層。
「大姐!你的菜!」
翟娟站在南城市區裡的菜市場裡,停止了出神,接過買菜阿姨手裡的塑膠袋。
她淡淡微笑,拎著袋子往菜市場外走去。
過年期間菜市場車水馬龍,人們多半是結伴而來,歡聲笑語中摻雜著數不清的家常話。
她與進來買菜的居民們反向而行,單薄的身影在這熱鬧的集市裡顯得格外孤獨。
……
同時,北城這邊。
「睦州從小就被他爸媽扔在家裡,從小到大,你說都沒吃過幾次自己爸媽做的飯。不是科研所的盒飯,就是食堂的飯菜。」
「那麼小的孩子,從小學就自己上下學,發了高燒在家裡都快燒死了,都沒有人回來看他一眼。」
「一個月才回家一次,回家以後拿了東西又馬上離開,就知道給孩子撂下一堆錢。」
「那對夫妻,在科研工作上的貢獻肯定是沒得說,但是自己這小家是經營的一團糟。」
司慄聽完師母對自己講的那段故事,驚詫到說不出話。
如今看來,司慄終於知曉了他這怪異性子的源頭。
高中時候剛認識時睦州,她就覺得他身上那股冷清的氣質特別出眾,但是也特別奇怪。
他彷彿對什麼都沒興趣,沒興趣,自然就沒有感情。
他從不關心他人,也不需要他人關心。
雖然活在人聲鼎沸的校園裡,卻又和這樣青春活力的環境格格不入。
甚至別人對他好,他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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