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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的訂單漸漸多的做不過來,蘇敏並不急著招人,反而推掉一部分生意,安心把手頭積下來的單子一一做好。那段時間,她每天工作超過十二個小時,夜裡花很長時間一個人躺著想事情,許多想法都是那些寂靜的時間裡產生的。她在工作檯下的推櫃裡藏了一瓶黑標的ji bea,偶爾倒上兩厘米左右,慢慢的啜飲,有時候甚至也會點一支煙,任其在指間燃盡,這都是他的習慣,她有時候想起來,覺得自己就像是在懷念一個故去的亡靈。
也是在那個夏末,有家雜誌找她做了採訪,之後還約她寫過幾篇短文,雖然只是五塊錢一本的雙週刊,不是什麼一線時尚雜誌,但銷量很好,目標人群也是不錯的。還有一個電臺主播在她這裡買過不少東西,過後便在深夜音樂節目裡說,對她產生了「源自於荷爾蒙的好感」,說喜歡她把四十度的威士忌當水喝,喜歡她突然沉默,滿世界找筆和速寫簿的樣子,既彪悍又性感。
有時候,她會想起一些人和事,不是存心回憶,只是因為一個似曾相識的場景,就好像陪外公看電視,電影頻道正播放一部很有些年頭的譯製片《看得見風景的房間》,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其實,佛羅倫斯,她只去過一次,不到四十八小時的短暫停留,卻牢牢記住了面對大運河的那扇窗,由半透明的白色沙簾遮掩,撩開窗簾,推開窗,便可以看見他在下面朝她揮手……她慶幸旁邊沒有其他人,外公可能發覺了,也可能沒有,始終認認真真的在看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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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完二十四歲生日的那個禮拜,蘇敏又找到一個比較靠譜的投資人。此人五十多歲,姓秦,叫秦志星,是她家店裡的常客,和她外公還有些交情,喜歡穿老派的三件套,鞋子也極其講究。若真要說起來,蘇敏也曾見過他幾次,原以為只是個有錢又愛打扮的半大老頭兒,卻沒想到人家竟然是做風險投資的,總部設在香港,在陸家嘴也有辦公室,樓上樓下外資銀行的牌子數都數不清。
秦先生給她外公面子,才去深交所敲鐘回來,就聽她介紹了一下di的經營狀況和長短期計劃,很耐心也很和氣,但態度卻不太認真,有點像是對朋友家孩子無所謂的縱容,到最後才提了幾個問題: 「服裝行業的利潤薄風險高,而且你一上來就想做精品,能買的起五千塊一件衣服的人就這麼,你怎麼保證銷量?」
「我給你的材料裡有我們的市調報告,肯花五千塊錢打扮自己的人比想像的要多。」蘇敏提醒。
秦先生呵呵呵的笑,又問:「一般人有五千塊就去恆隆和ifc買插nel或者lanv了,為什麼要買你的產品?」
那次短暫的會面似乎沒有任何結果,兩個人都覺得對方沒什麼說服力。好在蘇敏已經有了一點心理準備,本來就沒抱太大希望,所以也不失望。她知道這些投資銀行家們其實並不如傳說的那麼有賭性,犁地種樹的事情他們是不做的,只想摘即將成熟的果子。她並不為此生氣,這不怪他們,誰都不會隨隨便便把真金白銀託付給一個二十幾歲的小姑娘,不是任何人都有這樣的眼光和勇氣。
不過,秦先生的一番話又讓她開始思考di何去何從,倫蒂也跟她提過相似的建議,昂貴的設計師品牌不好做,不如調低價格和市場定位,把營銷做到極致,賺錢為上。她反覆問自己這樣一個問題——是像當年的kee一樣,傍個有錢的大佬繼續陽春白雪?還是放□段自己出去闖蕩一番?她想起凱薩琳對她說的話——「所有成功背後都有妥協」,或許真的是這樣,但究竟什麼是她應該妥協的呢?三年或者五年之後,她會後悔這個決定嗎?
出了秦先生的辦公室,蘇敏去二十二層轉低區電梯,在那裡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竟然是戴維梁,穿著中規中居的深色西裝打著領帶,粗看起來和周圍進進出出的職員沒什麼兩樣,卻沒有一絲僵硬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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