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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瓶在手中稍微轉半圈，露出了瓷瓶上的字——望來生。

這名字聽上去好像挺美，可是……怎麼都感覺不是好東西。

這裡面是毒藥嗎？

他要自己去殺了盧胖子？

薄雪繞握緊手中的瓷瓶，眼眸深處湧上陣陣暗色。

他和盧胖子無冤無仇……

可是他若是不做，自己還能不能待在這裡就是個問題。

按照他打聽來的訊息，她很討厭不聽話的……

薄雪繞將目光投向盧胖子。

盧胖子剛才求救謾罵來了好幾圈，撕心裂肺喊半天，又是此時已經沒什麼力氣，臉色慘白地躺在地上。

盧胖子不知道那瓷瓶裡是什麼，但是從這個小毒婦手裡拿來的東西，能是什麼好東西。

肯定是毒藥！

盧胖子沖薄雪繞搖頭，不要……

薄雪繞閉了閉眼，握緊瓷瓶，朝著盧胖子過去。

站在盧胖子面前，足足有小片刻時間，薄雪繞回過頭去看靈瓊。

後者縮在寬大的椅子裡，捧著臉頰，專注地看著他。

對上他的視線，小姑娘軟聲軟氣開口：「你有什麼問題嗎？」

薄雪繞唇瓣蠕動下，最後沒說話，扭過頭繼續看著盧胖子。

盧胖子伸手抓住他腳踝，嘶啞著聲音求饒，「不要……我不想死。」

抓住他腳踝的手冷冰冰的，那種舒服感，更像是被毒蛇纏住了。

莫名的寒意，從腳踝處攀爬上背脊。

他整個人都像是浸在冰窖裡。

薄雪繞內心掙扎。

他必須留在鬱府，才有機會殺了鬱高陽。

「對不起。」薄雪繞低聲道歉，倒出一顆藥，捏著盧胖子的下巴，將藥餵了進去。

「嗚嗚嗚……」

薄雪繞側目看著地面，捏著盧胖子下巴，確定他將藥吞下去，這才鬆開。

盧胖子大概是氣急攻心，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暈過去了。

「把他弄走。」靈瓊怕躍鱗自作主張，著重加一句：「關起來就行，別多事。」

「是。」

躍鱗將盧胖子拖出不眠居。

薄雪繞低著頭，擦著手指上沾到的血跡。

靈瓊不知何時過來，拉過他的手，抽出乾淨的手帕，低著頭幫他擦。

「是不是覺得我很壞？」

薄雪繞抬眸看她。

小姑娘低眉垂眼，仔細擦著他手上的血。

他沒回話，靈瓊也沒再繼續說。

待他手上的血跡完全擦乾淨，小姑娘鬆開他的手，將沾了血的手帕塞他懷裡，頭也不回地走了。

薄雪繞站了片刻，攤開手，青色的瓷瓶躺在手心裡。

薄雪繞沒再見過盧胖子，不知生死。

也沒聽靈瓊和躍鱗再提過他。

那瓶藥，好像被靈瓊遺忘了，並沒找他要回去。

薄雪繞尋了個機會，問之前那個小廝『望來生』是什麼藥。

「毒藥啊。」小廝一邊掃地一邊道：「不眠居里只有毒藥。」

「那你知道是什麼效果嗎？」

小廝想了會兒，「望來生是劇毒，但是中毒的人卻會覺得很美妙，死的時候都是笑著的。我見躍鱗用過一次……怪瘮人的。」

說完，小廝疑惑，「公子，您打聽這個做什麼？」

「我在裡面看見了，隨便問問。」

「哦。」打掃的時候難免會看見那些東西，小廝也沒多問：「您問問可以，可千萬不要隨便動，不眠居里五成的東西都是劇毒。」

還有五成不要命，但比死亡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