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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快馬加急從京中送來的,處理完了還得著人送回去。
每年春獵裴鈞都是這麼過的,外邊的人熱熱鬧鬧地玩完一通,到賞彩頭的時候他再出去做做樣子。他雖然感到有些無趣,但也不至於覺得難熬。
可今年,手邊的小几上已經堆滿了摺子,他一個字也看不進去,直到筆墨險些滴在奏本上。寧喜進來送茶時驚叫了一聲,匆匆從他手中奪去摺子,仔細擦了擦,一邊小聲埋怨道:「殿下,您心不在此,就不要再看了。」
……心不在此?
裴鈞沒來由一陣煩躁,心不在此,那是在哪兒?!
寧喜不吭聲,悶頭收拾著散亂的摺子,瞥了他一眼,心說:在哪,在被人拐跑了的平安侯身上唄!
過了會,裴鈞實在無心處理公務,重重將筆一擱,拂袖起身:「孤出去走走。不必跟。」
走著走著,就不知怎的走到了宿馬地,騎上了他那匹名為功臣的墨馬。
他其實早早叫人馴好了一匹小母馬,是西南特有的矮腳馬,腿短穩健,馬鞍鋪了厚軟的一層,即便他懷著甜甜,騎起來也很安全。
如今……似乎也用不到了。
他漫無目的地往林子深處去。
就在此時,忽生異變!
——遠處驀然響起幾聲尖叫,振飛了無數飛鳥,緊接著四五匹馬馱著幾名世家貴子奪命似的往外奔,另有無數奴僕四散奔逃。
他微微蹙眉,攔住一名驚惶跑過的僕從,問他前方發生何事。
那僕從滿臉是血,但身上卻未見傷口,整個人哆哆嗦嗦的,不斷嚷道:「放開我、放開我!救命!有虎……不是,豹虎……好幾隻……吃、吃人了,吃人了!謝、謝公子他被——」
謝公子?!
裴鈞臉色大變,立即摁住他問人在哪。
僕從親眼目睹豹虎生生將人撕做兩半,受了極大的刺激,早已嚇得魂不附體,眼神四散,也顧不得拎他領子的是誰,只瘋狂掙扎著,一句話也說不清楚。
直到被裴鈞勒得喘不過氣來,才驚驚忙忙地指了個方向。
裴鈞猛地將他扔到一旁,隨便截住了一世家子,搶走佩劍,縱馬向著密林深處而去。
直到風中腥味漸濃,裴鈞瞧見遠處草叢裡血肉一灘,臟腑流了一地,赫然扯住了韁繩。
他很難形容那一瞬間是什麼感受,倘若真有五雷轟頂,恐怕也不過於此。
他在戰場上見過無數的屍體,攻城時摔下來砸爛的、熱油澆得面目全非的、頭顱被戰斧砍去了一半的,他都不曾感到一絲可怖。
但他望著不遠處的血泊,生平第一次嘗到了徹骨的恐懼是什麼樣的滋味。
彷彿是一張密不透風的鐵網迎頭罩下,他的每一口呼吸,都如刀鋒剜著臟腑。裴鈞殺敵有確認對手是否死徹的習慣,胯-下戰馬隨他多年,如今聞到血腥味,自然而然地帶著他往前走。
裴鈞下意識死死勒著韁繩,大腦一片空白。
——他一點也不想確認,躺在那裡的一灘血泥爛肉,就是昨日還偎在他懷裡撒嬌要小花糕吃的人。
他不過是想多吃一塊小花糕,為什麼就不能給他呢?
他不過是腹中沒了孩子,為什麼要把他趕出去?
若非如此,他就不會跟著段清時到獵場來玩,就不會遭此厄運,就不會還沒過上幾年好日子,就葬身獸腹,連個全屍都沒留下。
他會依然黏在自己身邊,笑吟吟地親在他頰邊頸側,討一塊小花糕。
裴鈞手腳一瞬間褪得冰涼,幾乎是從馬背上滾下來的,一步一步地往那堆血肉前進。他無法從一堆破碎的內臟裡辨別出是不是謝晏,而身軀已不知被虎豹拖去了哪裡。
順著血跡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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