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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沖刷而下,謝晏深一腳淺一腳地走。
好在臨行前紀疏閒扣了個頭盔在他頭上,能些微遮蔽一些雨水,但是身上濕透是在所難免的了,他將裝有糖鹽和餅子那一面的牛皮袋緊緊紮好,護在胸前,以防雨水滲進去。
直走到三面峭壁,無路可行,雨幕筆直地澆下來,澆得謝晏渾身發涼。
他拿鐵鍬撐住半邊身體,垂眸苦笑了兩聲,任冰涼雨水順著臉頰流下來:「五郎,別鬧了,出來罷……」
當謝晏以為自己又一次走投無路時,他視線一轉,看到旁邊沙泥中有一抹顏色格外深的地方,雨水一打,那濃色還順著擴散了一些。
謝晏打起精神,蹲下捻起一點泥水,放在舌尖抿了抿。
……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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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越來越深,裴鈞靠在一塊石壁上,一旁乾燥的石面上鋪著一塊足足臂長方塊的布帛,邊緣並不整齊,像是從哪塊衣服上撕下來的。
他眼皮又熱又重,屢次要闔上,每次閉至一線時又強迫自己睜開。
若是此時睡了,錯過了有人救援的聲音,那隻怕是要困死在這裡,再也醒不過來了。
他撐倒是還能撐些時日,雖腹中空空,但不至於餓到發狂,以前在北境行軍時,冬季天寒地凍常常數日沒有一口像樣的食物,靠著吃苔蘚喝雪水也能活。
實在不濟,裴鈞看向深處……還有儲備糧。
只希望這儲備糧永遠也不要用上。
裴鈞以前從不畏死,有時居於廟堂之高,望著朝下赫赫百官跪拜,甚至覺得了無生趣。但他如今不同了,他已經有了牽掛,一想到自己若是死了,別的倒還好說,什麼江山社稷萬裡山河,他都不覺得遺憾。
唯有一樣,他不甘心。
他這二十啷噹歲,才嘗過一回魚水滋味,都沒有徹底盡興,就死了。
裴鈞昏沉地想,人要俏,一身孝,謝晏要是戴孝,也怪好看的。
但隨即他就皺起眉頭。
那謝晏年紀也不大,正是風華正茂,他又那麼……那麼,浪,都不知道自己在床上有多招人。這樣的年紀,才開了葷,就死了男人,即便頭兩年能忍住為他守孝,可京城俊俏兒郎那麼多,覬覦他的也不少,就比如、比如那個段清時,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只怕盼著他裴鈞能早點死,他好天天「哥哥、哥哥」地湊上去,日日噓寒問暖,添衣加被。
謝晏那麼心軟,一年兩年的不心動,難道十年還不心動?就算過了十年,謝晏也才三十歲露頭,既有未褪的青嫩,又有成熟的魅力,最是男人韻味正濃的時候。
裴鈞一想到,謝晏有可能將自己親手栽種的兩顆大葡萄,轉頭就餵到別的男人嘴裡。
他能氣得從地裡爬出來,夜夜掛在他倆床頭吹陰風。
再萬一,他死了,旁人又以為謝晏沒了靠山,像五年前那樣欺辱他,那良言也不是個能護住食兒的,到時候人家把他家裡搬空,一個銅板都不留。他餓得沒飯吃,只能左邊一家求點,右邊一家借點。
吃得多了,還不起,人家就逼他賣身。
他嗚嗚咽咽,哭哭啼啼,嘴裡喊著「五郎救我」,旁人也不會憐惜他分毫,只會嘲笑他有個早死的無能男人。
「……」裴鈞霍然瞪開布滿血絲的雙眼。
不行,他死不瞑目!
於是這幾日,裴鈞一發困,就咬破手指,用湧出的指血在布帛上寫遺書,從留的府邸、錢財、奴僕,到名下的諸多產業商鋪,還有城外的莊子之類,都給謝晏。
謝晏一個人在京裡不安全,乾脆封個王,給他塊有食邑的富饒的小封地,讓他即便什麼都不做也能過得順遂。還有喪事不用大操大辦,省下的錢都留給謝晏花銷,他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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