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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一陣燥鬱，桑晚忍不住嘆氣，暗暗責怪自己。

聞野偏過頭看她，喉結微滾兩下，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過了一會，好似聽見模糊的水流聲，他才重新開口。

&ldo;你找的律師，就是剛才樓下見到的那個人麼。&rdo;

桑晚還在想梁芮竹和沈硯的事，聽到聞野這麼問，心思回攏了一些。

&ldo;嗯，是他。&rdo;她怕聞野想多了吃乾醋，解釋道：&ldo;我哥找的，下午見了面我才知道是他。&rdo;

聞野沒再說什麼，就只點了兩下頭。

這個話題好像過去了，因為他說：&ldo;我剛才好像忘了跟你哥打招呼。他會不會覺得我沒禮貌？&rdo;

沒禮貌麼？

應該不會。

桑晚覺得，沈硯肯定沒心思去管聞野，一個梁芮竹就足夠攝取他心神了，他才不會去管聞野有沒有跟他打招呼。

&ldo;不會的，下次再介紹你們認識。&rdo;

聞野聽桑晚這麼說後，沒太多情緒，也沒太多表情，但是整個人流露出來的氣場，就算很奇怪很彆扭。

&ldo;我找到房子了，明天簽合同，等打掃好就會搬過去。&rdo;聞野悶聲說，&ldo;這幾天可能要麻煩你幾天。&rdo;

&ldo;這麼快就找好了？&rdo;

&ldo;嗯。&rdo;

桑晚盯著聞野瞧了幾秒，終是忍不住說道：&ldo;你想問什麼就問，不用裝不在意。你的在意都明晃晃寫在臉上了。&rdo;

被戳穿心思，聞野僵了一下臉，矢口否認：&ldo;我沒在意，沒什麼要問的。&rdo;

&ldo;真的？&rdo;

&ldo;真的。&rdo;

桑晚想了想，說：&ldo;好。&rdo;

&ldo;……&rdo;

桑晚越是這樣，聞野越是憋不住，像小孩一樣吃味地問：&ldo;你跟他一直有聯絡麼？&rdo;

&ldo;誰？&rdo;

&ldo;……就樓下那個，蔣州承他哥，&rdo;聞野頓一頓，十分不情願地加了幾個字：&ldo;你前男友。&rdo;

桑晚倏然一笑，眼尾彎彎的，眸裡藏著點點微光。

&ldo;聞野，你知道你是唯一一個我分手後還重新聯絡的前男友嗎？&rdo;

聞野的眼睫晃了晃，心思也跟著晃。

他聽見桑晚似是嘆氣：&ldo;我怎麼就喜歡你這麼笨的。&rdo;

聞野耳根忽然發燙，她說……什麼？

可是還沒想明白，桑晚就朝他這邊靠過來，似是在尋找一個可以棲息的地方。

桑晚把頭靠在聞野腰側，閉上眼。

&ldo;讓我靠一會，有點累。&rdo;

聞野想說話，停頓一下，什麼都沒說，只輕輕抬手，摩挲著桑晚前額。

兩人繾綣地靠在一塊，四周靜謐，心跳的聲音很清晰。

……

天色已經逐漸暗下。

梁芮竹離開桑晚家的時候，樓下早已沒有之前見到的人。

那好像就是一個幻覺，一眨眼就消失不見。

但是梁芮竹心裡又很清楚，那不是幻覺。

她和沈硯八年沒見。

在沈硯跟她提出分手後，她就已經決定，不會再見他。

因為太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