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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也不再貼著創可貼，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到那有一道粉色的疤。

他繼續用開水燙勺子，垂著眼簾，聲音聽不出情緒。

&ldo;我爸去世了，我媽身體不大好。我需要賺錢，給她準備足夠的醫藥費。&rdo;

上一次，他還讓桑晚不要問他的父母，而這次，他主動開了口。

桑晚抿唇，眼神落在他臉上，隨後露出個笑，伸手摸摸他還沒幹的頭髮：&ldo;加油。&rdo;

聞野發著怔。

他沒從桑晚眼裡看出同情、可憐，可她的鼓勵，竟讓他產生一絲自卑。

他現在，是一無所有的年紀。

他好像，什麼都給不了她。

沒想到有一天，他也會覺得自卑。

&ldo;這幾天我都在醫院，別的事情都顧不上。&rdo;桑晚主動說，算是在解釋這幾天為什麼沒有聯絡聞野。

聞野不敢坦白，這幾天他都在等桑晚的電話。連睡覺都不敢開靜音，生怕錯過。

如果當時沒有把桑晚留了電話的紙巾弄濕就好了。

截至昨晚為止，他對後面三位數的排列組合還沒試完，對不知道多少個陌生人說了&ldo;抱歉打錯了。&rdo;

&ldo;你外婆……好多了嗎？&rdo;

&ldo;沒有。插上了呼吸機，沒多少時間了。&rdo;

桑晚已經接受了外婆很快就會離世的事實，顯得有些平靜，她說：&ldo;被病痛折磨這麼久，早一點結束，也是一件好事。&rdo;

聞野沒有出聲，生離死別這樣沉重的事，卻被桑晚這麼輕易地一筆帶過，他覺得她好像過於冷靜。

&ldo;你爸去世的時候，你是什麼感覺？&rdo;桑晚忽然問。

聞野就坐在桑晚對面，他隔著不近不遠的距離看了一會她，才壓著嗓音說：&ldo;沒來得及有感覺。&rdo;

&ldo;我剛知道訊息的時候，我媽就因為刺激過度送去了醫院，後面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等全部處理完，回頭看，我才發現，原來我爸已經走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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