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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慎微,叫她矛盾難解。
她不曾想過,要徹徹底底讀懂此人,須得以這般慘烈的方式。
陳晌川礙於身份寬慰不得,只道:“納蘭小姐節哀順變,他是條漢子,衛伯爺已儘可能減輕他的痛苦了。”
她極緩極緩地點了點頭。湛允的身形的確與湛明珩十分相近,且因同是常年習武之人,筋骨肌膚也差不大多,只是面目與年紀卻不同。湛遠鄴是喪心病狂之人,絕不會因這屍首是皇長孫便留情面,定會暗中請仵作查驗。因而除卻毀去容貌外,還得碎裂關鍵處的骨頭,以求不得精準算計。
衛洵能夠在旁幫襯,總好過湛允獨自一人來做此事。
她尚且難以平復心境,忽聽陳晌川小聲道了一句:“納蘭小姐。”聽語氣似乎有些緊張。
她當即明白過來,一面將信匆忙疊起後藏進了袖子裡,一面趕緊揩淚。
陳晌川向來人遠遠頷首行了個禮便退下了。
湛明珩瞧了這邊一眼,似乎是頓了一頓才走上前來,步至她跟前便伸手彈了一下她的腦門:“哭個什麼,方才那姓陳的欺負你了?可要我去給他扒皮抽筋了?”
她搖搖頭,破涕為笑:“哪能呢,你走得太久了,我擔心你罷了。”
他似乎被氣笑:“我十二歲就能打虎了,便真來頭黑熊也不過三兩拳的事,你有什麼好擔心的。”說罷一把摟過了她感慨道,“哎,纏我纏得這般緊,一刻都離不得,你可還是那傳言裡萬馬千軍當前氣定神閒的巾幗太孫妃?”
納蘭崢剜他一眼:“你還不願意了?那我換個人纏就是了。”
湛明珩笑一聲,換雙臂抱緊了她,眼光順著她的衣袖望進了那一層薄紙,沒再說話。
納蘭崢這一夜沒大睡得著,因怕惹湛明珩起疑,也不敢翻來覆去地折騰。卻奈何他敏銳至極,察覺她不成眠,竟罵她是否惦記上了旁的男子,她只得推說是天冷給凍得。他便摟了她睡,一下下拍撫她的背,哄毛頭嬰孩一般。
如此倒真睡了過去,卻睡了不多時復又醒轉,一眼瞧見身旁空蕩蕩的沒有人,她當即嚇了一跳,趕緊起身去尋。
哪知尚未出山洞,便透過那臨時搭就的藤草木門的縫隙望見了外頭的景象。
皓月當空,老樹下燃了一堆枯木,敞亮的火光裡,她瞧見那人仰頭喝空了一罈酒,繼而拎起擱在腳邊的另一壺,三兩下啟開了封壇的頂花,手一側,將酒液鄭重而緩慢地盡數灑在了泥地裡。
一面道:“老大不小的,也該娶妻了,記得找個美嬌娘,來日帶給我瞧瞧。我喊她一聲嫂嫂。”
他的語氣含笑,眼底卻是一片冰涼。
納蘭崢的眼眶霎時一熱,下意識摸了摸藏在袖子裡,未有機會燒燬的信。他分明什麼都知道了。他本就聰明,又太瞭解她,要瞞他什麼,實在太難了。
她緊緊扒著手邊的藤條,知曉他此刻心內苦痛難言,或者不上前打攪更好一些。湛明珩卻未久留,做完這些便拿灰泥熄了火,轉身就往回走了。她回奔不及,因此被他逮了個正著。
面面相覷裡,兩人誰也未對自個兒這番舉止作出解釋。
良久後,是納蘭崢先伸手抱緊了湛明珩,她說:“……我們要活下去。”
湛明珩緩緩眨了一次眼,一手攬緊了她,一手輕撫著她的鬢髮道:“嗯,活下去。”
北風捲地,枯葉漫天,這一年冬當真太冷了。
她躲藏在他的懷中,卻將眼光投放得很遠很遠。這一刻,她好像不止瞧見了湛允,還瞧見了貴陽上萬將士的英魂。
那條路上荊棘滿布。他們在浴血奮戰。他們的刀鋒勢如破竹。
大穆的山河腐朽了,總得有人將它劈開來,叫那高高在上,視眾生如螻蟻的人看個清楚,這崢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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